“谢大人,” 李星群拱了拱手,语气诚恳,“按照圣旨的内容,我明日就要启程前往大同府了。在新任京兆伊府知府到任之前,这里的大小事务,就只能托付给你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舆图上那些标注着新政的红点,“我们同事那么多年,情分早已不浅,希望你不要马上改变我的政策。那些商税减免、铁路修建的章程,都是经过反复斟酌的,对京兆府的民生有利。”
谢上蔡闻言,拿起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随即郑重地点头:“李大人放心。本官早已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这十多年的共事,让我看清了不少事情。你我搭档十余载,只要不是你乱搞的政策,对百姓有益、对府衙有利,本官也不会刻意去修改。” 他的目光里少了往日的疏离,多了几分真切。
李星群心中一暖,再次抱拳:“有谢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府衙里的那些老吏,多是跟着你我多年的老人,办事牢靠,遇到棘手的事,多问问他们的意见准没错。”
谢上蔡摆了摆手:“这些我都明白,你就安心去大同府赴任吧。倒是你,那边刚经历战火,人心未稳,万事都要多加小心。”
“多谢提醒。” 李星群笑了笑,“对了,我准备今晚和熟悉的朋友们小聚一番,做个告别,最迟明早就出发了。”
谢上蔡点了点头:“如此也好,该告别的总是要告别。那大人一路走好,若日后有机会到大同府,我定当登门拜访。”
李星群再次拱手:“那我就不多叨扰了,府衙的事,就辛苦谢大人了。”
说罢,李星群转身离去,谢上蔡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窗外的阳光洒在《京兆府舆图》上,那些标注着新政的红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他轻轻叹了口气,拿起笔在舆图的一角写下 “慎行” 二字。
李星群与谢上蔡作别后,脚步轻快地转往李三娘和白飞的住处。院门口的老槐树影影绰绰,白飞正蹲在石阶上擦拭佩刀,李三娘则坐在廊下缝补衣物,见他进来,二人连忙起身相迎。
“白飞,封赏你的旨意应该已经到了吧?” 李星群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落在白飞腰间那柄崭新的佩刀上。
白飞直起身,黝黑的脸上露出几分腼腆的笑,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李兄弟说的没错,刚收到没多久,是正七品上的致果校尉。” 他说话时,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校尉腰牌,那黄铜牌子在夕阳下闪着光。
李星群走上前,拍了拍白飞的肩膀,掌心的力道透着真切的赞许:“这都是你应得的。这一次无论是打探叛军动向,还是协助转运粮草,你们两口子出力都不少,这份封赏受之无愧。”
白飞却摆了摆手,眼神里带着几分清醒:“其实我能一下跳这么多品级,多少还有三娘父亲的缘故。马伯父在秦商里的面子大,朝廷多少会给几分薄面。”
李星群闻言朗声一笑,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呵呵,白飞你倒是看透不说透。马和作为秦商四大家族之一,这次确实帮了我们大忙,你作为他的准女婿,沾些恩惠也没什么不妥,不必挂怀。” 他话锋轻轻一转,目光扫过院角堆着的几个货箱,“算了,跳过这个话题,白兄弟,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白飞将佩刀归鞘,“咔嗒” 一声轻响,语气变得格外坚定:“我现在这个校尉只是个空有品级的头衔,手里没兵没卒,说白了就是个光杆司令。如果李大哥不嫌弃,我想跟你一起去大同府,也好有个实实在在做事的地方。”
李星群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说道:“如果你要跟我走,我自然欢迎。但是怎么说呢?三娘父亲家在这里家大业大,和我牵扯太深,我怕日后局势动荡,你们会被牵连出事。”
白飞没有丝毫犹豫,胸膛一挺,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这一点三娘的父亲早就和我说过,我们两口子也仔细商量过。大人放心,我是打心底里愿意跟着大人您干,就算将来真有什么风险,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绝不后悔。”
李星群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笃定,又望了望身旁李三娘那同样坚定的神情,不由得点了点头,脸上的顾虑一扫而空:“叫什么大人,多见外。既然你们两口子都想好了,那就一起走吧。咱们收拾收拾,同去大同府闯一闯!”
李三娘闻言,手里的针线 “啪嗒” 掉在布上,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多谢李大哥肯带着我们!” 白飞也跟着拱手,黝黑的脸上满是激动,廊下的灯笼被晚风一吹,光影在三人脸上轻轻晃动,映出几分对前路的憧憬。
和白飞、李三娘商议妥当,李星群转身往府衙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谈笑声,夹杂着酒杯碰撞的脆响。他推门而入,只见府衙的大堂里摆了十几张方桌,近百号人身着劲装,正围坐在一起用餐,正是京兆伊府附近的武林侠客代表。
见李星群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喧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