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耶律拔芹干脆扔了手里的衣物,双手叉腰,瞪着地上的杨炯,声音硬邦邦的:“杨炯!你别跟我装死!有本事你就起来!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地上的杨炯依旧没反应,连嘴唇都像是没了血色似的。
耶律拔芹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她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杨炯的脸颊,触手微凉,竟不似平日那般温热。
她心里顿时慌了,声音也带上了颤音:“杨炯?你……你别吓我啊!我……我不闹了,你快起来好不好?”
耶律拔芹见杨炯还是没反应,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砸在杨炯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伸手去探杨炯的鼻息,指尖能感受到微弱的气息,可心里依旧害怕,声音都变调了:“杨炯!你到底怎么样了?你别有事啊!我……我这就去叫人!快来人呀!春桃!春桃!”
就在耶律拔芹转身喊人的时候,躺在地上的杨炯突然睁开了眼睛,嘴角还勾起一抹笑意,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你可是大辽公主,说话要算数哟!说了不闹了可不能再闹了哈!”
耶律拔芹一愣,看着杨炯眼里的笑意,瞬间明白自己是被骗了。她的大眼睛立刻红了,又急又气。
当即,耶律拔芹猛地站起身,一脚踢在杨炯的大腿上,声音带着怒意:“杨炯!你喜欢演戏是吧!好!以后你就在这好好演!本宫不奉陪了!”
说着,转身就去抓梳妆台上的包袱,继续收拾行李,只是手上的动作却没了方才的决绝,反倒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
杨炯被她踢得“哎哟”一声,捂着大腿坐起来,心里却松了口气。耶律拔芹肯跟自己发脾气,就说明气已经消了大半。
杨炯装着痛叫了一会儿,见耶律还在收拾,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然后突然大步上前,大叫一声:“看你还闹!”
说着,便从背后将耶律拔芹扑倒在床上。
耶律拔芹惊呼一声,身子重重地摔在柔软的锦被上,刚想挣扎着起来,却被杨炯牢牢地压在身下。
她双手抵着杨炯的胸膛,瞪着他:“你放开我!不然我……”
“不然你怎样?”杨炯挑眉,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再闹?再闹就家法伺候!”
耶律拔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想起方才的骗局,又想起谭花那得意的模样,心里的气又上来了。
当即,耶律拔芹冷笑一声,眼神带着几分讥讽:“家法伺候?你还行吗?昨日跟那谭花厮混了一夜,今日还有力气?”
这话可把杨炯惹急了,他低吼一声:“好!今日就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说着,便俯身去吻她的唇。
耶律拔芹本想躲开,可杨炯的吻带着几分急切,又带着几分温柔,让她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耶律拔芹的双手渐渐从抵着他的胸膛,变成了环住他的脖颈。
梳妆台上的包袱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衣物散了一地,那支赤金点翠步摇也滚到了床脚,珠串碰撞着,发出细碎的声响,与屋里的嬉笑怒骂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窗外的日影渐渐移动,从窗棂的东边移到了中间,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锦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碎金满地。
杨炯躺在床上,耶律拔芹依偎在他怀里,身上盖着件月白软罗烟帐改做的小被,头发散落在枕头上,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她闭着眼睛,呼吸轻柔,显然是累极了,只是手指还轻轻缠着杨炯的衣襟,像是怕他跑了似的,满是依恋。
杨炯伸手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声音带着几分慵懒:“过几天我要同耶律南仙回大辽,参加耶律北的婚礼,你有什么打算?”
耶律拔芹的睫毛颤了颤,没有睁开眼睛,声音也带着几分慵懒,像是刚睡醒似的:“我早就脱离了大辽,能有什么打算?再说,耶律南仙也未必想见我。她如今是大辽的真正掌权人,我不过是权力斗争失败的公主,见了面反倒尴尬。”
杨炯早料到她会这么说,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解释道:“这次同行的人多,不止耶律南仙,还有占据你牧场的其其格。另外,罗斯和拜占庭的公主王子也会同行。”
耶律拔芹这才睁开眼睛,翻过身,双手环住杨炯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声音带着几分催促:“你想要说什么?直说便是,别绕圈子了,我困得很。”
杨炯抱紧她,感受着她温热的身体,声音放得更低些:“漠北那四个牧场,克烈部占了一个,其其格占了一个,我答应给萧崇女一个,剩下的鄂尔浑谷地,便是你的。
那地方你应该知道,水草丰美,是养战马的绝佳之地。又距离西夏故地最近,我打算帮你把那里发展成遏守漠北的桥头堡。”
耶律拔芹的身子顿了顿,立刻没了睡意。
她抬起头,看着杨炯的眼睛,疑惑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鄂尔浑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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