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炯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住,脸上得意的笑容凝固,变成难以置信的愕然,“你……你胡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我们最近并未……”
李淑见他不信,脸更红了,如同熟透的樱桃,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是……是船上……那次……”
“船上?”杨炯一愣,随即想起远征倭国前,与李淑夜船泛湖,把酒言欢的情景。
那晚他心情复杂,确实饮多了酒,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最后似乎是被李淑灌得晕乎乎,后续之事……
他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李淑,“我……我没什么印象啊?难道你……你趁我醉酒……?”
话说了一半,直接被李淑伸手捂住了嘴。
“不许说!”李淑又羞又急,瞪圆了桃花眼,那模样娇蛮可爱至极。
杨炯看着她这般情态,心中疑窦丛生,搂着她的腰身,一脸质疑:“兰陵,你莫不是怕了我方才的手段,故意扯谎来吓唬我吧?想让我投鼠忌器?你若怕了,乖乖认个输便是,何必编这等谎话?”
李淑见他竟不信自己,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方才那娇羞软糯的神态瞬间收敛,周身气势陡变。
那双桃花眸子里的水光潋滟顷刻间化为锐利冰寒,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整个人的气质从楚楚可怜的小女子,骤然变成了那个执掌权柄、杀伐果断的大公主。
杨炯一见她眼神变化,心中大叫一声“不好”。他怎就忘了,李淑内里还藏着这另一副面孔,这变脸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杨炯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天旋地转,竟被李淑一个翻身反压在了身下。
“喜欢听我叫你好哥哥是吧?”李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中寒意森森,嘴角却噙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我看你一会儿……还能否如此硬气!”
说着,竟伸手去撕扯杨炯的衣襟,动作粗暴,与方才的娇弱判若两人。
杨炯吓了一跳,死死抓住自己的衣领,口中连连告饶:“兰陵!兰陵!冷静!你冷静一下!我开玩笑的!我信!我信你还不行吗?”
“玩笑?”李淑冷笑一声,眼尾一挑,目光扫过杨炯那只方才还握着她玉足、此刻却无所适从的手,语气嘲讽,“那姐姐我现在……也跟你开个玩笑!”
话音未落,一只冰凉滑腻的玉手便灵蛇般向下探去。
杨炯大呼苦也!他怎么就一时得意忘形,把这茬给忘了!
李淑这另一面,疯狂起来可是不管不顾的。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使出浑身力气,一把将李淑紧紧抱住,像只八爪鱼般缠住她,口中连声安抚:“好兰陵!好殿下!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你重伤未愈,万万不可动气啊!”
“哼!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李淑在他怀中不断挣扎,誓要给他点颜色瞧瞧,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眸中燃着熊熊火焰,既有怒意,更有一种异样的兴奋与征服欲。
两人正在床榻之上纠缠扭打,一个誓要“惩戒”,一个拼命告饶,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恰在此时,只听得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床上动作瞬间定格!
杨炯反应极快,下意识地抄起旁边的锦被,迅速将衣衫不整、鬓发散乱的李淑严严实实地裹住,搂在怀中,同时警惕地望向门口,心跳如鼓。
但见门口逆光处,站着一道高挑纤瘦的身影,一身玄色锦袍,衬得肌肤愈发冷白,正是李潆。
她面容冷峻,眼神如冰似霜,淡淡地扫过床上凌乱的景象和裹得像只粽子般的李淑,以及一脸惊慌、衣衫略显不整的杨炯,没好气地冷哼道:“闹腾什么?娘还在前厅等着你们用饭呢!青天白日的,关起门来也不知收敛,也不怕人笑话!”
李潆目光落在杨炯身上,更是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赶紧收拾利索了过去!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们生崽!”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极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说完,也不等屋内两人回应,转身便走,“砰”地一声又带上了房门。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李淑如同受惊的小猫,整个脑袋都埋在杨炯怀中,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露在外面的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待听到脚步声远去,房门关紧,她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脸颊绯红,眼神慌乱,小声嘀咕道:“我……我不去!”
“不去?”杨炯将她从被子里剥出来,没好气地替她整理着散乱的鬓发,“为何不去?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何况你这天仙似的媳妇?”
“谁是你媳妇!”李淑羞恼地捶了他一下,扭捏道:“我……我跟他们不熟!而且……而且这般情形去见……多尴尬!”
杨炯瞪了她一眼,翻身下床,自顾自地整理着被扯乱的衣衫,语气不容置疑:“多见几次就熟了!你若不去,以后咱们儿子是姓杨,还是姓萧?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娘念叨孙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