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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炯脑中此刻已是混沌一片,无数个念头如同走马灯般飞速旋转:她没死?怎么可能?那毒箭穿胸,众目睽睽!她何时醒的?方才我那番话……她岂不是全都听了去?这……这……
万千疑问郁结于心,几乎要将杨炯撑爆。
然而,待他看清李淑那虽然虚弱、却分明活生生的模样,看到她眼中那熟悉的神采,甚至那带着几分娇憨的恶作剧,所有疑虑、所有思量,顷刻间都被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所淹没!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什么疑问探究,一个箭步便冲回床前,几乎是扑到榻边,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仔细打量,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以及那纤细手臂下真实的脉搏跳动,无一不在确凿地告诉他:她是活的!她真的活过来了!
“活了……真的活了!”杨炯大喜过望,激动得难以自持,竟忘乎所以,俯下身对着李淑光洁的额头就狠狠亲了一口,发出响亮的一声:
“mua!”
李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呆住了,随即那苍白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飞起两抹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那双桃花眸子瞬间瞪得溜圆,又羞又恼,用力推了他一把,嗔道:“哎呀!你……你干嘛呢!放肆!”
杨炯见她这般鲜活生动的反应,更是情难自已,心中爱意与失而复得的狂喜交织在一起,如同沸腾的岩浆,哪里还按捺得住?
当下不由分说,再次凑上前,朝着她那因惊愕而微微张开的樱唇,又快又准地狠狠吻了上去。
“吧唧!”
这一声,比方才那下更为响亮,在这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突兀。
李淑先是懵然,旋即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用尽力气捶打了一下他的胸膛,猛地将他推开,粉面含霜,又羞又怒地骂道:“杨炯!你……你要死呀!无赖!”
杨炯挨了打骂,却不怒反笑,咧着嘴,傻乎乎地看着她,心中那份踏实与喜悦,简直要满溢出来。
他此刻无比确信,眼前这个会脸红、会嗔怒、会骂人的李淑,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活过来了,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死!
当下,杨炯强压下心头的万丈波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但依旧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开口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怎么会……”
杨炯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外面,意思不言而喻:你怎么会没死?
李淑飞了他一个娇俏的白眼,却并不直接回答,只是伸手,姿态优雅地轻轻将披散的长发拢到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由她做来,却别有一番风致。
她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依不饶,岔开话题道:“你先别问我。我倒要问问你,方才某人在那里自言自语,说什么……‘我看狗都一往情深’?嗯?”
“啊?”杨炯一愣,没想到她醒着听了全程,更没想到她首先揪住的是这句话,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挠了挠头,讪讪道:“这……这不是……夸你眼睛生得好看嘛!”
“夸我?”李淑秀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你平日里都是这般夸人的?把人家比作看狗的?”
“这不是……通俗易懂嘛!”杨炯有些窘迫,硬着头皮解释道,“再者说,你这双桃花眸子,确实是……勾魂夺魄,举世无双,我这不是想找个贴切的比喻么……”
李淑又瞪了他一眼,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十分满意,但却没有再深究,只是话锋一转,继续追问道:“还有,你说……我是你第一个……第一个什么?话怎么说一半就咽回去了?”
杨炯闻言,心中一动,抬眼深深望进她的眼底,那里面除了戏谑,似乎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他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无比郑重,重重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道:“是!你是第一个!第一个让我杨炯心动之人,第一个与我……有夫妻之实的女子,也是第一个……让我体会到何为痛彻心扉的人。”
他这番话说的极其诚恳,没有丝毫犹豫。
李淑那双桃花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了良久,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直看到他心里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微微撇了撇嘴,故作不屑地道:“哼,谁信你的鬼话!你探花郎风流倜傥的名声,这京城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红颜知己只怕能从这西园街排到朱雀门去了!”
话虽说得硬气,可那语气,却分明软了下去,眼底深处那一丝窃喜,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浅浅的涟漪,终究是没能完全掩饰住。
杨炯是何等机敏之人,岂会看不出她这口是心非的模样?
当下便打蛇随棍上,立刻又凑近了些,伸手将她轻轻揽住,语气也放软了几分,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