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齐齐拱手,示意明白了。
这会儿众将即将离去,向俊忽而道:“诸位将军,某还有一句话想要提醒大家。”
石敏等人看向向俊。
向俊道:“大家做好作战准备的同时,可也要注意警戒,可得小心叛军袭击。”
此言一出,众将顿时神色各异,不过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拱手说是。
众将离开帅帐,帐中剩下吕惠卿以及一众幕僚。
周楷笑道:“向先生,你这也太谨慎了吧,现在苏逆的注意力全在长安,而且咱们现在可是在晋州,苏逆要从同州过来,要么走慈州,要么走河中府,反正都隔着一个州以上,可没有办法悄悄过来,你这是害怕个什么?”
向俊闻言看向吕惠卿,吕惠卿笑着骂周楷道:“你小子,向先生有备无患而已,打仗这个东西,谨慎不是什么坏事。”
向俊闻言,便不再说什么了,吕惠卿看似在责骂周楷,但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也并没有什么责备之意,他自然是明白吕惠卿的意思,想来吕惠卿也并没有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向俊脸上也有些火辣辣的,心想是不是自己果然是太过于谨慎了些。
而出了帅帐的众将则是齐聚石敏军帐中。
石敏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易勇却是先说话了。
“石厢主!那吕惠卿还有他那些幕僚分明是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啊!
我这会儿才琢磨过来了,那周楷分明是跟吕惠卿的打配合,跟我们用激将法呢。
还有那向俊也是蔫坏蔫坏的,我们可是在晋州,跟同州可距离不短,他说要我们注意叛军袭击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连这点防备心也没有么?
而吕惠卿这么纵容幕僚,这哪里将我们放在眼里了!”
易勇有些义愤填膺怒道。
石敏看了一下易勇,眉头并没有松开,此时旁边的都指挥使高山柳道:“易指挥,别人都还没有说话呢,你说这么多作甚,你一个小小指挥,也该置喙吕公,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高山柳乃是易勇的顶头上司,被高山柳这般呵斥,易勇赶紧闭上了嘴巴。
石敏摆摆手道:“你别说小易,小易虽然年轻气盛,但也该有人出来说说话,否则我们岂不是白白让这些文官给看低了。”
高山柳脸色不是很好,道:“石厢主,咱们当真要去抢夺蒲津渡?”
石敏看了一下高山柳道:“我们还有得选么?吕……那人虽然人品上有瑕疵,但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能力,他认为蒲津渡必须不顾一切要拿下,那就说明一定有这个必要。
当今的形势非常复杂,长安若是因为咱们而丢失,咱们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所以,蒲津渡无论如何,也应该拿下来。”
高山柳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蒲津渡太难打啊,即便是做了十足的准备,想要拿下这个易守难攻的所在,恐怕儿郎们要死伤惨重了。”
石敏闻言也是叹息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今形势,蒲津渡乃是长安最后的一个活眼,这个活眼掌握在朝廷手里,长安还能活,若是丢掉这个活眼,长安必然沦陷!
长安沦陷也就罢了,可那苏逆一旦得了长安,西北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以他这样的枭雄,一旦得了西北,恐怕要得陇望蜀,威胁甚至比西夏人还要大,到时候大宋朝将会面临最大的威胁!
朝中诸公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因此即便是忌惮吕吉甫,也不得不将其请出来救援长安。
呵呵,吕吉甫想要重回朝堂的野心人尽皆知,可朝中诸公依然是这般做了决定,可见朝中诸公之决心。
而吕吉甫也知道,这是他最后回归朝堂的机会了,所以,他不会怜惜我军中儿郎的,他唯一想要的就是拿下蒲津渡,其余的,他不会考虑的!”
易勇闻言急道:“若是如此,那咱们太原军岂不是危矣?这一仗打下来,咱们太原军岂不是要折损大半!”
石敏无奈叹息道:“没办法的,硬着头皮也得上,好在他将指挥权给了我。
咱们做足准备,争取让手下儿郎少折损一些,你们也要多体谅体谅下面人。
这一次千万不能懈怠,谨慎为上,苏允那人我听说过一些,此人狡诈无比。
当年他连破西夏数城之事,我可是听当年去汴京国子监讲学的将领说过。
那苏允不仅领兵作战极为悍勇,关键是他狡诈无比,连破数城,少有是靠着蛮力破之,大多是靠着阴谋诡计赚城,所以你们一定要谨慎一些。”
高山柳忽而想起一事,赶紧道:“那向俊说让我们防备苏允偷袭,难不成是针对这个事情?”
易勇闻言嗤笑道:“那个向俊不过是想要让我们紧张罢了,咱们与那苏逆隔着数州呢,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全在长安周边,怎么可能关注到晋州这里来?”
这话说来,高山柳与石敏都没有反驳,毕竟他们自太原而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