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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书库 > 眉山苏氏,苏允最贤 > 第四百一十章 满门!

第四百一十章 满门!(1/3)

    戌时三刻的雪粒子砸在青瓦上沙沙作响,同州行辕的铜铃被西北风吹得叮叮当当作响。

    苏允攥着匕首挑开军邮匣的火漆,“郑”字纹样裂成两半,几片枫叶状的信笺簌簌滑落,墨迹未干的“三日破长安”几个字在烛火里泛着朱砂红。

    “先生,海夫这笔字写得比他的马槊还凶。”

    平子澄推门而入,玄色披风兜着半襟雪,靴底碾过满地碎琼,在青砖上拖出两道水痕。

    平子澄原本是笑着的,但瞥见案头信笺,瞳孔猛地缩成针尖。

    郑朝宗的狂草里藏着剑意,每个字都像出鞘的弯刀。

    苏允没抬头,将信笺凑近烛火。

    橘色火苗舔舐着纸边,烤得他指节发白:“文彦博的重甲骑兵屯在金光门,城墙三丈厚,护城河结着冰棱。”

    羊皮舆图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长安与凤翔蜿蜒的连线。

    “长安城乃是天下雄城,易守难攻,海夫是不是冒进了些?”

    平子澄按住翻飞的舆图,朱笔在灞桥处重重画圈。

    十二盏油灯在沙盘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将幕僚们的脸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棋盘。

    “学生斗胆进言。”他的笔尖戳在春明门的朱砂点上。

    “长安九门,春明门直通渭水,看似破绽,实则文彦博早设下三重鹿角拒马。

    海夫若强攻,恐怕要折损太多!”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马嘶,惊得灯芯爆了个火星。

    苏允忽然抓起案上茶盏,泼出的茶水混着墨汁在地图上漫开,随后自失一笑,道:“你当郑朝宗是莽夫?”

    深褐色的茶水混着墨汁在舆图上漫开,蜿蜒成灞河的支流形状。

    苏允指尖蘸着水渍,在“灞桥”二字上重重抹了两下,笑道:“文彦博设拒马,布弩阵,看似铜墙铁壁,实则.”

    平子澄的朱笔突然顿在泾原方向,沙盘上代表敌军的黑旗模型在阴影里微微晃动。

    他忽然明白苏允指尖的水渍不是无意——那些漫开的墨痕,竟与郑朝宗行军路线的夹角严丝合缝。

    “先生是要用春明门当诱饵?”平子澄喉结滚动,“可海夫的先锋营”

    “海夫比谁都清楚这是险棋。”

    苏允抓起狼毫,笔尖悬在春明门上方,墨滴坠入地图缝隙,像渗进土地的血。

    “他敢写‘三日破长安’,便是算准了文彦博的傲气。

    “文彦博绝不会坐视轻骑叩关,必然调泾原军包抄。”

    窗外马嘶再起,这次混着铁器相击的铮鸣。

    苏允将郑朝宗的信笺折成方块,塞进护心镜内袋:“传令下去,子时造饭。

    让伙夫往麦饼里掺花椒,酒水全换成烈酒——寒夜行军,得让弟兄们的血烧起来。”

    平子澄望着舆图上灞桥处被朱笔戳破的破洞,突然想起苏允的米脂之战。

    那时苏允也是这般,用半座城池作饵,将西夏军困在米脂。

    此刻长安城外的雪原,即将成为更大的绞肉机。

    “学生请命率五千轻骑埋伏灞桥。”

    平子澄单膝跪地,玄色披风扫落案头油灯。

    火苗在舆图上烧出焦痕,形状竟与灞河走势如出一辙。

    苏允伸手将他拉起,掌心的老茧蹭过平子澄的护腕:“文彦博的援军至少三万,重甲骑兵一万,弓弩手八千。”

    他的指节叩在沙盘上的芦苇荡模型,“你带的骑兵要像狼群,咬住咽喉就不松口。”

    更漏声里,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

    苏允推开雕花窗棂,雪粒子扑在脸上生疼。

    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线,将大氅甩上肩头,笑道:“我要亲自去灞桥校场。”

    转身时瞥见平子澄欲言又止的神色,忽然笑了:“放心,海夫不是莽撞的人。

    他在渭水北岸擂鼓,文彦博必定调泾原军从侧翼包抄。”

    而我们的五千轻骑,就藏在这芦苇荡里。”

    听到这句话,平子澄突然明白了——所谓破长安,不过是诱敌的幌子。

    春明门的喊杀声会像磁石,将整个西军的精锐都吸向长安这座熔炉。

    这是先生最为常用的围点打援!

    “长安是饵,而援军才是大鱼!”

    ……

    雪粒子砸在郑朝宗的铁盔上簌簌作响。

    他攥着苏允的密函,指节在牛皮封套上硌出青白,忽然仰头大笑。

    笑声惊飞了辕门外三棵老槐树上的寒鸦,黑压压的羽翼掠过“郑”字大纛,将夜色撕出几道破口。

    “传令全军!”

    他的马槊重重戳进雪地,溅起的冰碴混着血珠。

    “子时造饭,寅时开拔!”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像惊蛰前的闷雷在冻土下滚动。

    三万将士的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们嚼着掺了辣椒的麦饼,用烈酒冲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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