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整个山谷都在剧烈摇晃,滚滚浓烟遮天蔽日。
李昌祚听到爆炸声,以为静塞军已经发动进攻,毫不犹豫地下令:“放箭!”
一时间,数万支利箭如飞蝗般射向山谷。
然而,许久之后,山谷中除了弥漫的硝烟和此起彼伏的回声,竟未见静塞军一兵一卒的身影。
李昌祚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他皱紧眉头,立刻派人前去打探。
不多时,前去打探的士兵面色苍白,匆匆返回:“将军,山谷中只有少数静塞军士兵,并无主力部队的踪迹,我们中计了!”
李昌祚听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一拳重重地砸在身旁的石头上,心中懊悔不已:“我竟然中了郑朝宗的奸计,实在是大意了!”
他紧攥腰间佩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回想起鹰嘴崖的惨败,那一幕幕犹如噩梦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心中的怒火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这时,斥候带来黄河西岸发现零星船队的消息,就像往他怒火中浇了一桶油,让他愈发烦躁。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细细讲来,黄河西岸的船队究竟是何情况?”
李昌祚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质问,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斥候双腿发软,声音发颤:“将军,我方斥候在黄河西岸,发现了零星船队,看起来似乎是运粮队。”
一旁的幕僚,向来心思缜密,听闻后神色凝重,急忙拱手进言:“将军,苏逆诡计多端,此前我们已中过他的圈套。
这次黄河西岸出现船队,恐怕又是调虎离山之计,将军不可不防!”
李昌祚听后,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浮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他双手抱胸,扫视了一圈营帐内的众人,大声道:“黄河天险,水流湍急,苏逆怎敢轻易渡河?
况且我军在子午岭部署了重兵,只要守住这里,他苏逆插翅也难逃。
子谷,你未免太过胆小,竟被这小小的船队吓破了胆!”
幕僚还想再劝,可看到李昌祚满脸的不耐烦,那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只能无奈地退到一旁,暗自摇头。
与此同时,在远离宋军大营的一处山坳里,郑朝宗正和一众将领围坐在篝火旁,商讨着下一步计划。
火光映照在他们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今夜子时,我们兵分两路,一千人携带火箭,袭击宋军大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主力部队则趁夜色东进,绕过子午岭防线。”
郑朝宗目光如炬,将计划详细地阐述了一遍。
将领们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当夜子时,万籁俱寂,子午岭宋军大营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值夜的士兵们有的靠着营帐打盹,有的百无聊赖地踱步,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突然,一阵尖锐的呼啸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一支支火箭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熊熊火焰,射向宋军大营。
“敌袭!敌袭!”
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瞬间,整个大营乱作一团。
营帐起火,火光冲天,喊杀声、警报声交织在一起。
马匹受惊,嘶鸣声此起彼伏,士兵们慌乱地四处逃窜,有的甚至连战甲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
李昌祚从睡梦中惊醒,脸色苍白,慌乱中抓起佩剑,连鞋子都穿反了,就冲出了营帐。
他望着漫天的火光,大声吼道:“镇定!各营将士,迅速集结,准备迎敌!”
然而,奇怪的是,尽管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却始终不见静塞军冲阵。
原来,这只是郑朝宗派出的千人小队,他们的目的并非与宋军正面交锋,而是制造混乱,吸引宋军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静塞军主力在郑朝宗的带领下,早已趁着夜色东进三十里,悄然绕过了宋军在子午岭的防线。
李昌祚在大营中焦急地等待着敌人的进攻,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他在营帐前不停地踱步,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正准备派人前去打探,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跑来,摔倒在李昌祚面前:“将军,大事不好!静塞军主力早已东进,我们被他们绕过去了!”
李昌祚听到这个消息,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
他呆呆地望着远方,双腿发软,手中的佩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我真是糊涂啊!不听子谷之言,又中了郑朝宗的奸计!”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此时,远处的黑暗中,郑朝宗骑着战马,望着子午岭方向冲天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意:“李昌祚,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