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下点力气,吕相公与范相公太贪心了,满朝廷都是他们举荐上去的人,却是将我们置于何地?”
王岩叟拊掌喜道:“早该如此了,洛党蜀党尽皆是昨日云烟,合该我们河朔英豪来主持朝政!”
刘挚深吸了一口气,他对吕大防与范纯仁的绥靖政策心中早就不满,不仅仅是对西夏,对延安府一样如此。
而这次他们还借助对延安府发动的战争肆无忌惮的提拔自己人,将朝廷之中要害岗位尽皆占去,而他们河朔的官员却是只能日益边缘化,这如何了得!
刘挚与王岩叟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先从枢密院那些与吕大防、范纯仁关系密切的低级官员入手,暗中搜集他们的把柄,哪怕是些微末小事,也被无限放大。
刘挚坐在御史台的书房中,仔细审阅着一份份搜罗来的材料,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对身旁的王岩叟说道:“这些人平日里仗着背后有人撑腰,行事多有不检点,如今便是我们的突破口。”
在刘挚的示意下,王岩叟带着一众御史,以审查密约泄密为由,突然对这些官员进行突击调查。
一时间,枢密院内人心惶惶。
他们对那些被怀疑的官员严刑逼供,只要稍有不从,便罗织罪名,上报朝廷。
短短两天,便有十余名吕、范两派的官员被冠以“通敌嫌疑”“办事不力”等罪名,纷纷被贬谪到偏远之地。
与此同时,刘挚等人迅速将朔党成员安插到这些空缺职位上。
他们四处活动,拉拢朝中中立势力,承诺给予好处,以换取支持。
刘挚还亲自拜访文彦博,言辞恳切地说道:“如今朝廷局势动荡,吕、范二位相公执政多有偏失,致使机密泄露,社稷蒙羞。
我等为大宋江山着想,不得不拨乱反正,还望太师能明辨是非,支持我等。”
刘挚等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范纯仁又不是蠢人,在听到谏议大夫王觌的抱怨之后,便明白是怎么个情况,顿时勃然大怒。
范纯仁在相府中来回踱步,怒不可遏地说道:“刘挚这等人,竟敢趁乱打压我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王觌面色阴沉,咬牙切齿道:“他们这是要将朝堂变成他们朔党的一言堂,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管。”
范纯仁迅速请来韩维、鲜于侁等人前来,一起商议反击之策。
范纯仁将事情说了说,随后眼神坚定对众人说道:“我们要揭露刘挚等人假公济私的真面目,让太后和皇上看清他们的狼子野心。”
王觌接着说:“没错,我们要搜集他们打压异己、结党营私的证据,在朝堂上予以反击。”
韩维点头道:“既然他们不讲情分,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忍让的了。”
范纯仁一方的反击极快。
韩维凭借着自己在朝中多年积累的人脉,开始四处收集刘挚等人违规操作的确凿证据。
他秘密约谈了一些曾被刘挚威逼利诱的小官员,许以庇护和好处,让他们出面作证。
鲜于侁则利用自己掌管财政的便利,暗中调查朔党成员近期的财务往来,试图找出他们为谋取私利而进行的不正当交易线索。
与此同时,范纯仁亲自撰写弹劾奏章,言辞犀利地指责刘挚等人以清查泄密为幌子,行排除异己之实,将朝堂搅得乌烟瘴气,严重影响了朝廷应对延安战事的决策与部署。
在奏章中,他还列举了刘挚等人打压的数位忠良之士的事例,以证明其恶行。
王觌也积极联络其他中立或倾向于吕、范一派的大臣,在朝堂之外串联,争取更多人对他们的支持。
而刘挚这边,也察觉到了范纯仁等人的反击意图。
王岩叟匆匆来到刘挚的书房,神色焦急地说道:“莘老,吕大防他们已经开始反击了,韩维四处找人作证,鲜于侁在查我们的账目,范纯仁还写了弹劾奏章,我们得赶紧想对策。”
刘挚面色凝重,沉思片刻后说道:“他们动作倒是快。不过,我们也不能示弱。”
他叫来几个心腹幕僚,吩咐道:“你们立刻去散布消息,就说吕大防、范纯仁为了保住自己的势力,故意阻挠清查泄密案,他们才是真正的心怀不轨,与延安府逆贼也有勾结。
呵呵,那范纯仁当年对那苏允可是十分欣赏的,说不定那密约便是范纯仁给苏允看的!”
当这样的话传扬出去之后,朝堂之上,双方的矛盾便彻底爆发了。
当范纯仁将弹劾奏章呈递给高太后时,刘挚也立刻出列反驳。
他义正言辞地说道:“太后,范纯仁这是在污蔑臣等。
臣等一心为朝廷清查内鬼,却遭他们恶意中伤。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党羽,不惜阻碍朝廷的正常运作,如此行径,才是真正的危害社稷。”
范纯仁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刘挚说道:“刘中丞,你颠倒黑白,假公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