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于方寸轮椅……
不知是谁,带着哭腔一声:“老帅!”
这声呼喊响起后,刹那间,悲声四起,泪如泉涌!
“老帅!”
“老帅啊!”
十里长街,万民同悲,无论贫富贵贱,男女老幼,如风吹麦浪般,齐刷刷跪倒在地!
那一声声饱含血泪的老帅,在凛冽的寒风中久久回荡。
卫伯约端坐轮椅,死死攥紧扶手,指节发白,眼圈通红如血,强忍不让那滚烫落下。
卫渊默默地推着轮椅,碾过十里泪痕,终至军营辕门。
卫伯约紧绷的身躯终于微微松弛,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与沉重,缓缓开口:“龟孙儿,这回,你可看清了?”
“看清为何北幽百姓,明知卫家军是死伤最重的营生,却甘愿将儿子、丈夫、父亲,一个接一个地送来?”
“看清为何我卫家子孙,宁可舍弃京城锦绣,世代枯守这苦寒之地,甚至典房卖地、举债度日,也要加倍抚恤战死的儿郎?”
卫伯约猛地转头,浑浊的虎目中爆发出惊心动魄的光芒,一字一句,重若千钧:“因为!这北幽关上下,纵不姓卫,亦是卫家之人,哪怕关内的一条狗,一块砖,一粒沙!谁敢碰它一下,老子便剁了他的爪子!因为这块地界,是他娘的老子卫氏的,家!”
呼~
卫渊深深吸了一口这带着铁锈与冰雪味道的空气,曾年少无知不解地埋怨,卫家明明是顶流门阀世家,可却家里拿钱银子都不如大一点的地主。
当兵的死在战场,只要按照规矩发抚恤金就很好了,可卫伯约经常要卖房卖地,甚至借钱加倍发抚恤金,只因为这里的百姓不姓卫,但却是卫家之人。
卫渊重重点点头:“薪火相传,爷爷你放心,今后我也会把北幽关当家,所有百姓都是我家人,不光我如此,子池和子鱼也会如此,他们的子孙后代也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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