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旁边,陶润泽和那个南方男生在前面组织秩序。
虽然教室变大了,但是由于人也变多了,明显还是有些地方不够用。
“不行就去学校申请一间大教室,这么下去,这件教室也不够坐。”陶润泽喃喃开口。
“咱们一起去。”南方男生操着一口不怎么利落的普通话。
“我是哲学系1班的班长文锐捷,咱们一起去找学校申请。”
等到大家全都坐好,
陈露阳站在讲台上,看着一教室的学生。
一瞬间,恍惚间仿佛回到省机械厂的小礼堂。
自己也是站在讲台上,给厂里的工友同志们讲课。
只不过那时候讲的是日语,现在到了北大却给同学们讲起了英文。
深吸一口气,
陈露阳自信从容的开口:“同学们好,我是经济系(1)班陈露阳,今天也不是讲读原著,就是跟大家一起学习交流。如有不当之处,还请大家批评指正。”
话音刚落,讲台下瞬间爆发出一阵掌声。
421的五位大哥率先起哄,在教室里面带头鼓掌,假装不认识人一样,高喊:“谢谢陈同学!!!”
几人鼓得手掌啪啪作响,仿佛台上的不是同学,而是他们请来的客座教授。
他们五个这一喊,再加上高小琳等人的大声配合。
登时,轰轰烈烈的掌声无比热烈的在教室中响起。
陈露阳站在黑板前,翻开课本,拿粉笔写下一句英文:
“The law of diminishing marginal utility states that……”
一个句子被陈露阳用粉笔洋洋洒洒写了半个黑板。
“这句话有没有看着很吓人?”陈露阳笑着问道。
第一排几个哲学系的女生点头如捣蒜。
“其实不难的,”陈露阳笑着开口。
“英文原著高深,其实它就是用长句子把人绕晕了。你怕它,是因为你不知道怎么把它们分解。大家跟我一起看句子成分……”
“我们先看主语:‘The law of diminishing marginal utility’——边际效用递减法则。”
“这是整句话的核心主题,主干。”
陈露阳拿着粉笔,把句子在黑板上一段段拆开写下,然后一句一句翻译。
遇见专有名词,陈露阳还会把单词写在黑板上,标上音标,教大家如何发音。
“‘marginal’是‘边际的’,‘utility’是‘效用’,也可以理解为‘满足感’。”
陈露阳指着黑板上的音标:“来,大家跟我读:”
“妈-儿-卷-呐儿’,‘优-踢-乐-踢’”
教室里的人跟着发音:
“妈-儿-卷-呐儿’,‘优-踢-乐-踢’~”
小百人的英语发音,顺着窗户传出去。
“这哪个老师教英语呢?”
教学楼下,一名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老师好奇抬头。
“哲学系什么时候开英语课了?”
小小纳闷一番,男老师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此时的教室里,
虽然陈露阳只是讲读,但是由于在座的学生白天都听了连老师的课,加上自身理解能力也很强。
所以,大家只需要手速快点,把陈露阳的话抄在本上就行。
眼看着陈露阳讲完,大家也抄完,教室里响起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声音:
“陈同学,能不能辛苦你,把下一章的内容提前给我们大致说一说?”
陈露阳看向说话的同学。
那是个哲学系的学生。
岁数跟老大陶润泽的岁数差不多,长得还有点像老郝。
瞧见陈露阳看向他,那人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岁数大了,理解能力慢,提前学点,要不然上课跟不上。”
这话一出,教室里的大哥大姐们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是啊小陈同学,我们英语不太好,原著书看起来实在吃力。”
“就算有单词本,但是那些句子连在一起,有好多词也不认识,能不能麻烦你再多给我们讲讲?”
陈露阳就怕别人跟他好说好商量。
原本他一晚上讲的口干舌燥,下午又看了一下午书。
说实话,真累了。
他低头翻了翻原著,又看了看教室里坐着等着听他讲课的同学。
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开启了自我攻略。
早讲晚讲都是讲……
今天讲完,明天就不讲了。
如果今天讲,讲完下一章就可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