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一声大喊:“过来我就杀了他!”
欧阳正只能止步,满脸着急。
这倒是真的,不是演的。
把玩着案桌上的茶盏,那将军另外一只手,在烛火上晃来晃去。
“说,你叫什么名字,来此有何目的?”
“我...我叫李才。”
“李才?哪里人?”
“朔风人。”
初正才之所以谎称是朔风人氏,一来,朔风距离利阳近两千里。
他们想核实身份,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十来日,这个时间,对他们来说根本造不成威胁。
最重要的是,天机子本是卫人,他早年学艺,曾回朔风待了不少时日。
再加上鬼医原本也是卫人,就算多年未曾回去过朔风。
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多少也从鬼医口中,得知些许朔风城的情况。
把自己包装成朔风人,万无一失。
“还是帝都的人?”
“正是。”
“文牒呢?”
“半途遭遇劫匪,又逢利阳戒严,没有文牒出不得城,只好暂居此处。”初正才声音有些颤抖。
“你当我们傻子不成?”侍卫手上一用力。
“好汉留手,千真万确,在下绝不敢妄言。”
初正才连忙解释,随后指着欧阳正道:“他叫张大,是利阳本地人,在下雇了他当小厮,他有文牒。”
“拿出来!”那侍卫立刻说道。
“还不赶紧拿出来?”初正才假装呼喝。
“哦哦...”欧阳正点点头,去行囊里取出张大的身份文牒,递给那侍卫。
看了一眼,那侍卫朝那将军点点头,示意没有异常。
至此,两人心中疑虑去了一半。
但那将军依旧试探着道:“你说你是帝都人氏?”
“是,在下是帝都人氏。”初正才坚定回道。
那将军咧嘴一笑:“巧了,我也是朔风人氏。”
“如此,同乡,同乡...”初正才喘着大气,不敢动一下。
那将军一声冷笑,随即说道:“哎呀,离家多日,这白杨胡同张麻子的烙饼,甚是念想啊!”
“张麻子?”
初正才心念电转,这种试探的把戏,在他面前如同稚童一般。
关键是,白杨胡同位于皇宫主干道,凡是住在朔风的百姓,都知道这条胡同。
当然,初正才也是知道的。
“他不是卖桂花糕的吗,怎地改行做烙饼了?”
一听这话,那将军深吸一口气,但肉眼可见,他脸上的戒心已经大减。
挥了挥手,那将军让侍卫把刀放下。
“我听说,你会治痹症?”
他终于说出了此行目的。
“是,是会治。”初正才“哆嗦”着说道。
那将军也不废话,径直卷起裤脚。
那侍卫捧起烛火,照向他腿部。
初正才眯眼瞧去,见他右腿小腿处,横亘着一条切面约莫为两寸长短的刀疤。
“早些年被刀砍伤的,你看看,有没有得治?”
初正才顺着蹲下身子,伸手去查看伤疤。
那侍卫谨慎,紧紧握着手中佩刀,随时准备出手。
见此,初正才心中暗忖。
既然带了这么多人来,又让他们在门口等着。
只带着一人进来。
看来这位将军,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痹症。
也是,身为将军,这种弊病让人知道,多少总会损失点威望。
看了半晌,初正才捋须说道:“刀伤引起的痹症,乃因受伤后,气血亏虚,淤血阻滞,没有及时治好伤,卫外不固,导致寒邪入侵,邪气与瘀血互结,伏留于筋骨,最后形成痹症,遇阴雨天诱发疼痛。”
见他说得煞有其事,又精准道出了病发条件,那将军登时脸色一肃。
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对着初正才一抱拳。
“先生所言属实,我这刀伤,每逢阴雨天,轻则沉重沉重麻木,重则酸疼无比,痛处难当,还请先生施以援手。”
那将军已经换了称呼,并且态度大变。
初正才假装看不透对方身份。
他站起身,捋须一笑。
“治病可以,但需要一千两!”
话语前后,总要对应。
“放肆,你知道他是谁吗?”一旁的侍卫立刻出言呵斥。
那将军抬手阻止那侍卫。
语气平和说道:“只要能治好我的痹症,一千两,不在话下。”
“当真?”
“绝无虚言。”
“行!请好汉把脚放在椅子上。”
那将军照做。
随后,初正才取出银针,来到案桌前。
“在下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