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纳闷苏尔南去了哪里?正想往家里转时,苏尔南却从水槽的那条小道,慢悠悠的回来了,身后还背着一张画板。
“苏老师,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也找不到,正要回去呢。”
“我趁着雪还没融化,出去画两张雪景,找我干嘛?”
苏尔南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对石宽的到来,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趣。
“放假了,就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贤莺让我来叫你去我家过年。”
石宽没有过多客套,直接说明了来意,不知为什么,他和苏尔南总是聊不起来,可能是苏尔南本身就是个闷闷的人,不喜欢交谈吧。
“谢谢文校长了,我喜欢清静,就不去了,再说学校也要有人守着。”
苏尔南就是个怪人,背着画板走过来,到了石宽身边,也不停留一会儿,直接就钻进那条通道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
石宽小声嘀咕了一句,又冲着苏尔南的背影喊道:
“不去那我也不管你了,我走了哈。”
这种人太没礼貌了,石宽都懒得搭理,既然说不去了,那就回吧。
下了石磨山,走出到外面的岔道口,恰好碰到文贤贵和赵凯家下人阿福,他俩跟着几辆板车,那板车上装满了药材,看来是又要装船送去县城。
石宽走上前,调侃道:
“贤贵,又要运货去县城啊,年三十能赶回来不?能赶回来的帮我买一只火烧鹅。你姐说火烧鸡火烧鸭都吃过,就想吃吃火烧鹅。”
“我姐想吃,你怎么不自己去买呀,我家静怡还想吃呢,你去吧,帮我带回来一只。”
文贤贵手在那板车上推了一把,就停留下来,站在原地拍拍手。
“你不是去县城顺路吗?我要是顺路,那我就帮你带了。”
石宽可不是在开玩笑,昨晚睡觉时和文贤莺闲聊,聊到了好吃的,文贤莺说想吃火烧鹅,他记在了心上。
看石宽的脸色,好像有点认真,文贤贵也就不开玩笑了,说道:
“我不去,太冷了,还是待在家里舒服,阿福跟船去,你要想带,让阿福帮你带回来吧。”
阿福老老实实,还真的停了下来,到石宽的身边,微微弯了一下腰:
“石队长,我今晚去县城,后天和我家少爷一同回,刚好给你带回来。你要要的话,那先给点钱,因为我身上钱不多,不一定够。”
话说得这么直白,差点把石宽搞得不知所措,他笑着掏出了钱,塞进阿福的手里。
“呵呵呵……好,那你回来了就帮我带一只大的,越大越好。”
“我不要哈,我家那口子不爱吃肉,净喜欢吃些菜干菜坛子之类的,唉!”
文贤贵不去县城,并不是怕冷,他是要留在家里办一件大事,这事得趁赵凯回来过年之前办妥了。
板车推到了龙湾镇码头,顾好的船早就停在了那里,船上还站着岑洁。
岑洁不愿意和文贤贵一起走,早早的就和一个雇工先推着一车药材来到了这里。她也是要跟船去县城的,文贤贵推脱有事去不了,让她们赵家派一个人去押船。
她二娘说不是一家之主,不愿意抛头露面,不想去。大姐更是不管事,那她作为赵凯的二房,只能担此重任了。
其实嘛,去一趟县城也好,看看赵凯在县城里过得怎么样,把药材交接完了,还可以顺路买些年货,一起回家过年。
那些工人帮忙把一捆一捆的药材搬上船,岑洁也不闲着,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看那些药材有没有捆扎好,会不会半道松了掉入河里。看上面盖的油纸布,能不能把药材全部盖到。
忙完了这一切,阿福和岑洁一起上船了。文贤贵给那些雇工发了工钱,也匆匆的走了。
文贤贵没有回家,到了集市上买了些熟食,又买了些糕饼糖瓜,提着往湾前走去。湾前村他没有亲戚,但有个熟人,那就是黄先生。
说是熟人,其实也不熟,也就是认识。牛镇长还没死时,在家开什么治安大会,把当时还是文顾问的他也请去了,在那次会上,他和黄先生有过一次交锋,骂了黄先生为黄老鬼。那一次可没差点把黄先生气死,之后就很少看到黄先生露面了。
他这一次去找黄先生,可不是要去赔礼道歉,而是有事相求。
湾前村不远,还是属于龙湾镇的,从石拱桥头这边走去,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到。
黄先生的祖上曾经中过举人,房子也是那时候修的,门头高起,上面还挂着一块斑驳都快看不清字迹的牌匾,要不是年代太远了,那也算是龙湾镇比较气派的一户人家。
黄先生家现在没落了,房子倒是挺大,可没多少人住,家里也仅有两个下人。
文贤贵到时,门口也没有个人守着,大门敞开。他就这样跨了进去,大声的吆喝:
“黄先生,黄先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