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因为你多管闲事,我女儿错过了什么吗?"林耀宗打断他,"她本该是林家的长公主,住别墅,上贵族学校,出国留学!而不是..."他环顾四周,轻蔑地哼了一声,"在这种地方长大。"
福娣站在生父身边,眼神复杂地看着养父:"爸...不,齐叔叔,如果你没捡我,也许我早就被更好的人家收养了。"
齐德厚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了一步:"福娣...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别叫我福娣!"女孩突然激动起来,"我有名字,我叫林诗雅!这么土的名字也只有你这种人才想得出来!"
老人呆立在原地,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他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林耀宗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支票:"这里是五万块,算是感谢你这些年照顾我女儿。从今以后,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齐德厚没有接那张支票,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直视林耀宗:"当年是你抛弃她的?"
林耀宗脸色一变:"这不关你的事!"
"她才出生几天就被扔在垃圾箱旁边,要不是我发现得早..."老人的声音哽咽了,"你知道寒冬腊月,一个新生儿能撑多久吗?"
"那又怎样?"林耀宗冷笑,"她不也活得好好的?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一个捡破烂的,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学别人收养孩子?你配吗?"
福娣...不,现在是林诗雅了,她站在生父身边,一言不发,甚至没有看养父一眼。
齐德厚深吸一口气,转向女孩:"福娣...不,诗雅,你记得你六岁那年发高烧吗?我背着你走了五公里去医院...记得你十岁生日,你想要个新书包,我卖了攒了半年的废铁给你买...记得..."
"够了!"林诗雅打断他,"那些苦日子有什么好回忆的?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已经在国外读大学了!你知道我亲生父亲多有钱吗?他给我买了别墅,还准备送我去英国留学!"
林耀宗得意地搂住女儿的肩膀:"听见了吗?老东西,我女儿根本不稀罕你那点小恩小惠。想要更多补偿?门都没有!我的钱从来不给穷人花,穷人不值得可怜。"
齐德厚沉默了很久,最后缓缓抬起头:"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想知道,当年为什么抛弃她?"
"关你屁事!"林耀宗恼羞成怒,"我们走,诗雅。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掉价。"
父女俩转身要走,齐德厚突然说道:"等等。"
林耀宗不耐烦地回头:"又怎么了?"
"你们可以走,"老人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但我会起诉你遗弃罪,同时要求你赔偿这十八年的抚养费。"
林耀宗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就凭你?一个捡破烂的告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在法院认识多少人?"
"我知道你很有钱,"齐德厚直视着他的眼睛,"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当年你抛弃亲生女儿是事实,我这里有收养证明和邻居的见证。"
林耀宗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恶狠狠地盯着老人:"你等着瞧!"说完,拉着女儿快步离开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齐德厚慢慢蹲下身,捡起地上那张被林耀宗扔掉的支票,一点点撕成碎片。风吹过,纸屑像雪花一样飘散在空中。
邻居王婶闻声赶来,扶起颤抖的老人:"老齐,别难过...那丫头没良心,会遭报应的。"
齐德厚摇摇头,眼泪无声地滑过沟壑纵横的脸:"不怪她...她还小,被富贵迷了眼。我只后悔...没把她教得更好。"
王婶叹了口气:"你打算真的告那个有钱人?"
老人点点头,眼神坚定起来:"不是为了钱...是为了讨个公道。他不能就这样带走福娣,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第二天,齐德厚拖着年迈的身体,去了趟法律援助中心。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位愿意免费帮他打官司的年轻律师。
"张律师,我只有一个要求,"老人说,"让他承认当年抛弃女儿是错误的。"
年轻律师郑重地点头:"齐大爷,您放心。法律会还您一个公道。"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高档别墅里,林诗雅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刷着新买的智能手机。林耀宗走进来,递给她一张黑卡:"女儿,随便花,爸爸有的是钱。"
女孩开心地接过卡片,却突然想起养父那双粗糙的手和佝偻的背影。一丝愧疚划过心头,但很快被眼前的物质享受冲淡了。
"爸...我是说,养父他真的会告你吗?"她犹豫地问。
林耀宗冷笑一声:"让他告!我有的是办法对付这种穷人。对了,明天有个慈善晚宴,你跟我一起去,媒体会报道我们父女重逢的感人故事。"
林诗雅点点头,强迫自己忘记那个养育她十八年的拾荒老人。但夜深人静时,养父教她认字的场景,给她缝补衣服的身影,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