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通融。虽然不知包氏到底犯了何样罪过,但已然抄家充公,竟还给他们留有资财安度余生,也算慈悲。”
徐连生可不接这话,只是谄媚地说,“您瞧瞧,这文书是否有涂改痕迹?”
小楼查验完了文书,放在一旁。问他要缴税多少。
坊主又从那布袋里掏出了一份税契。玉香接过税契,查看了金额,而后掏出通票递给坊主。
坊主叹了口气。
宴席中瞬时安静下来。门外雨打屋檐,细水垂帘。
谁都知晓,这便是图穷匕见之时了。
“郡主殿下,小老儿不过就是个传声筒。下面若说错了话,您也莫要怪罪小人。您入股明龙河运,把那冀朝商会由暗转明,如今做起了正经营生。可此事我们鹿朝早就在查。过往冀朝王族通过此河运赚取钱财,又从我鹿朝购置工料。此事皆是由齐威公家的少爷接洽。如今齐嫃齐公子下狱,已经供出了过往交易明细。您若想再经营明龙河运,就要补齐税款,否则,明龙河运不可再靠港我鹿朝明龙江口岸,也不得再从我鹿朝运送货物。”
小楼眯眼一笑。好一招釜底抽薪。不得靠港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明龙江上只有一处鹿朝港口,无非少了一处整备场所。
但不得从鹿朝运输货物,这就有问题了。
冀朝亦是耕田稀少,依靠工事立国。偏偏鹿朝就是关键的原料产地。不能从鹿朝运送矿产木材,那么明龙河运干脆改成明龙粮运好了。
而且,冀朝百废待兴,小楼不过是抢占先机,拿到了河运产业。今日可以有明龙河运,明日扶植起另外一家也不是难事。
小楼遂说道,“大人说的极是。做生意就该稳稳当当,不可拖欠税款。过往明龙河运的确是灰黑产业。但自从本姑娘接手以后,一直忙于整顿,忘记与诸朝官家联系。玉香,把咱们整理出来的单据拿来。”
而徐连生听到这话愣住了。
他下面的话还没说呢,就被这郡主殿下堵住了嘴。
玉香也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厚厚一沓文书。
“徐大人,这便是明龙河运自冀朝玢王建立以来,所有通航运输款项。具体经营数目,小姐连夜做账,已经打理清楚。本来小姐准备抵达郡城户部当面提交材料。但徐大人既然代人传话,那么便请徐大人拿着材料去做账。最后我们贾家商会该补缴多少,咱们于此一并结清。若是等着户部税司官吏来,我们也可以等。”
徐连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厚厚一沓文书,无言以对。
宴席散会后,徐连生赶忙来到自己的屋中。提笔写了一封纸鸢去信京都韩府丞家中。
韩谭天眯着眼看着徐连生来信。
“给脸不要脸!非要搬到台面之上。这钱进了妘氏口袋对你贾小楼有什么好处?”
啪地一声,茶杯摔个稀碎。
韩氏管家赶忙出门,“备车!大人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