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明明找了一个死角,张泽不应该能看到才对,他怎么会看到?
牛发错愕地看向张泽,眼里满是疑惑不解,衙役上前按住他,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人做了什么?”
“不知道啊,等大夫来了就知晓了。”
黄薪显然没想到牛发会这么卑鄙,他满眼喷火地瞪着牛发。
大夫来得很快,“大夫,你瞧瞧木桶中混入的粉末是何物。”
大夫微微颔首,走到木桶旁,取出一点儿粉末,放在鼻下嗅了嗅,又小心翼翼,取了一点儿,放在舌尖尝了尝。
片刻后,大夫站起身来,看向张泽,“回大人,此粉末乃是一种名为‘百草引’的药粉。
牛若是闻到这种香味,会增加食欲。此药很难获得,一般人都制作不出来。”
“百草引,这就解释得通,牛为何会跟你走了,牛发。”
黄薪立马回过了味来,“你这个混蛋,难怪我的牛,会被你偷走!”
“公堂之上,严禁打杀。”
“来人,将牛发押下去,关入大牢。”
“黄薪,快把你的牛牵回去,日后放牛注意些,莫再看丢了。”
黄薪满脸喜意,“是,多谢大人,为草民做主。”
刚才他压根没有把握,牛一定会吃他喂的草。
毕竟,牛再通人性,也只是畜/牲,且他才买回这头牛不过一个月。
压根比不上养了许久的牛,那么通人性。
百姓们忍不住啧啧称奇,“通判大人真厉害,不愧是通判大人!”
“我就说通判大人肯定有法子能识破谁在说谎吧!”
“去,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众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黄薪高兴地牵着牛回去了。
“大人,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牛发往木桶里撒了东西?”
“直觉,你还有得学呢。”
张泽看着贺榆,笑着打趣。
贺榆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在记下来,没准日后能用得上。”
张泽为何能看破牛发的所作所为,一时,他早有怀疑,二是,他有武功在身,五感比旁人敏锐。
“大人,属下幸不辱命,罗戈已带回。”
“先关入大牢,待聂成他们回来,便能重审此案了。”
“是。”
水荣回来后的第五日,聂成一行人也回来。
安静了两天的衙门外,再次热闹起来。
“听说了吗?通判大人竟要重审翠云居青黛被杀一案。”
“咦?还真让那小子说着了!”
“你知道内情,快和我们说说。”
那人被众人炙热的目光注视着,赶紧转移话题,“我,不知道,现在我们快去瞧瞧热闹!”
罗戈、孙大根、王昌、刘妈妈等人全部被衙役带到了堂前。
莫大娘看着骨瘦如柴的儿子,再也控制不住,上前用力地拍打着孙大根。
“我的傻儿子哟,你怎么能做这样的混账事,娘就你一个儿子,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娘还怎么活啊!”
张泽见状,轻咳一声,“莫大娘,你先冷静些。”
“来人,先把莫大娘带到一旁。”
“罗戈,翠云居的青黛是你杀的吗?”
罗戈对上张泽锐利的目光,咬了咬牙,“不,不是我,是孙大根,孙大根发觉青黛水/性/杨/花,一时情绪失控,竟杀了青黛。
事后,他求到了我父亲面前。我父亲看在他平日里办事妥当的份上,网开一面,这才判了流放。”
张泽对罗戈的话,不置可否,“王昌,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昌早就被衙役吓怕了,张通判带来的衙役不是一般人,他们是真会下死手。
他已经吃够了苦头,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况罗知县现在可不是溪田县的知县了,他鞭长莫及。
眼下最重要的是,老实说出实情,不然,自己这条小命都要保不住。
“回大人,青黛是罗戈所杀。罗戈是溪田县前任知县——罗知县的亲子,当日罗戈杀了青黛,急奔回了罗府。
被罗知县看出了端倪,逼问之下,罗戈吐露了实情。
罗知县连夜换了我去罗府商议,让他按照他的吩咐,将此事推到孙大根身上。
孙大根是知情的,并且,他答应了罗知县的请求,愿意做替罪羊。”
莫大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这么傻。
“什么?大根,你怎么这么傻啊?!这样杀/头的大事,你怎么能答应啊。”
“孙大根连夜赶到翠云居,在刘妈妈和桑石头的遮掩下,瞒天过海,众人皆以为青黛是被孙大根所杀。
孙大根畏罪潜逃,然后被衙役抓回县衙,这一切都是提前算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