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成见孙大根这么愚忠,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语气不咸不淡,“你杀的?就算是你杀的,也得跟我们回溪田县。”
聂成朝一旁的两个护卫使了一个眼色,两个护卫直接上前,将孙大根抓住。
聂成露出一抹笑容,朝刘师爷一拱手,“刘师爷,多谢你陪我们走这一趟,孙大根,我就带走了,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
刘师爷在聂成这儿得了好处,孙大根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犯人罢了。
聂成带走了,就带走了。
刘师爷笑着道:“聂公子哪里的话,后会有期,下次你再来崖州,老弟请你喝酒。”
“一定,一定。”
孙大根看着按着自己的两人,眼里满是失望。
一路上,孙大根一直沉默着,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亲娘,面对罗知县。
一想到这些,孙大根就烦躁不已。
聂成一行人并没有惯着他的意思,无论他去哪里,都有人看着他。
孙大根试过几次,压根逃不掉,他认命了。
聂成、水荣两路人马,一路疾驰,往溪田县而去。
莫大娘和小五子私下没少嘀咕,“小五子,你说青黛到底是谁杀的?”
小五子对此不太好奇,“反正肯定不是大根哥杀的,大根哥很快就能回来和我们团聚了。”
“能让大根心甘情愿顶罪的,定是对大根十分重要的人……莫非是罗知县?”
知子莫如母,莫大娘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全部内情,但是根据张泽给他们的提示,她已将真相猜出了一个七七八八。
翠云居的刘妈妈被衙役带走,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仍然没被放出来。
城中不少人都在猜测,刘妈妈是哪里得罪了张通判。
“嘘,我听说刘妈妈被抓和翠云居青黛姑娘被杀一案有关。”
有人不以为意问道:“你听谁说的,从哪儿听到的消息?”
“哼,信不信随你们,总之,很快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水荣、聂成等人离开,并没有影响张泽行事。
这一段时间,张泽连续重审了好几起案子,在溪田县百姓心中的份量越发重。
牛发指着黄薪,眼里都快喷出火花,满眼怒气,“大人,这真是俺的牛,俺从牛马市花了十五两银子买回来的,压根不是他的牛!”
黄薪不甘示弱,用怨恨的眼神回敬牛发,“大人,你别听他胡诌,这是我家的牛,它刚买回来不久,我一个没看住,它就挣脱绳子跑了。
然后,被这个偷牛贼给牵走了。要不是同村有人瞧见了,告诉我。
我们家所有人还在各处没日没夜的找牛,没了这头牛,我们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啊。”
“到底是谁偷了牛啊?我瞧着他们二人的模样,好像都是丢了牛的模样。”
“不好说,再看看。”
“通判大人一定有法子能分辩出来,他们中间是谁在说谎。”
坐在上首的张泽神色未变,看向两人,“本官再给你们二人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你们现在说实话,本官可以从轻发落。
若你们一意孤行,选择欺瞒到底,本官不介意,让说谎者自讨苦吃,从重发落。”
牛发、黄薪两人听闻此言,神色皆是一变,随即又收敛了神色。
黄薪率先道:“请大人为草民做主,让这个偷牛贼,将我家的牛归还。”
“大人”
“好,既然你们冥顽不灵。”
张泽朝一旁的衙役招了招手,接着示意两个衙役凑近些,“来人,你们这样……”
看热闹的百姓,不知道张泽吩咐衙役们做什么,但是,见张泽这般,纷纷好奇极了。
牛发、黄薪两人微微垂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衙役们兵分三路,一部分衙役去了牛发的家中,一部分衙役去了黄薪的家中,剩下的人到了县城的牛马市。
衙役们的动作很快,黄薪和牛发脸上都露出了焦急、烦躁的神色。
两人互相看彼此不顺眼,要不是张通判坐在上首,他们非直接上手将对方打一顿出出气不可。
直到未时五刻,衙役们回来。
“大人,属下们已按照大人的吩咐,将东西都带了回来。”
说话的工夫,百姓们就见其中两个衙役还牵着一头水牛。
这头水牛便是牛发、黄薪嘴里的牛,“嚯,这头牛不错啊,养得挺壮实的。”
“难怪被人惦记上,想要偷走。”
有人一直在注意张泽的动作,闻言立即道:“都别说了,通判大人要断案了。”
“罗掌柜,你来认认一个月前他们谁到你那儿买了水牛。”
罗掌柜人精一个,自是有一双慧眼,见过一次的人,他都会留下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