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色像毒液侵蚀着大脑,虞冠桀眼前染上一片薄红。
“是我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哈哈哈…错了错了!”
刘艳冷到嘴巴颤抖,双腿发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脱下了上衣勉强盖住了孙谨的身体,虞冠桀不再做徒劳无功的事,爱恋眷恋的抚摸着孙谨的额头,“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放开你。”
慢慢站起了身,越过了面无人色的刘艳,一脚踩碎了正在摄像的相机,捡起内存卡折断,扔下垃圾继续朝虞正灿走去。
跟着飞远的相机被踏在脚下,碎裂的声音和骨头折断的声音同时响起。
血沫咕噜在惨叫中,虞正灿说不出话,只能跪在地上哀嚎求饶,虞冠桀居高临下冷眼看着。
“你不是怕死吗?他刚刚是不是也是这么求着你?”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他?!”
骨头已经被打碎了,虞正灿没办法开口求饶,又被一步步靠近的杀意逼退,只能跪着一步一步后退,试图拉开距离。
速度快到看不清是拳头还是脚,虞正灿倒飞出去,只能像一摊烂肉瘫在地上。
“你的手碰他了是吗?”
虞正灿的手腕变形弯曲成扭曲的形状,虞冠桀根本就没有耐心去一根根踩断虞正灿的指骨。
接着是双脚。
黑色的皮鞋踏上大腿,虞冠桀歪了歪头,“恶心的东西!”
虞正灿翻着白眼,早已昏死过去。
虞冠桀抬脚在他肚子上擦了擦沾满血沫和脏污的脚,嫌恶的踩上虞正灿心口。
“我们这种人,就该烂在地下腐烂生蛆,我居然也妄想着得到温暖和光明。”
“你们居然也敢碰他。”
“你们怎么敢碰他!”
大脑沉重,反应迟钝,孙谨费力的转动脑袋,模模糊糊又听到了让他安心的声音。
“放哥?”
这微妙的希望让孙谨的理智又被拉回几分。
身边没有人!
真的有人来救他了?!
眼睛寻找着,孙谨第一眼看到的是彻底报废的大门,还有瘫在一旁的刘艳。
顺着她呆滞的目光看过去,孙谨猛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也有了力气,视线四处搜寻,终于找到了那几个不显眼的钥匙。
他能求助的,只有刘艳。
“你要看着虞正灿被打死吗?!快去捡钥匙!”
刘艳只是被虞冠桀通红的双眼瞟过就肝胆俱裂动弹不得,听到孙谨的声音,回过神连滚带爬的满地找钥匙。
睁着眼睛像睁眼瞎,孙谨急得要命,只能指挥着她往左往右。
虞正灿怎么死都行,唯独不能是被虞冠桀亲自动的手。
好不容易被放开,孙谨一秒不敢停,瘫软着手脚往虞冠桀的方向爬,还不忘提醒刘艳记得逃跑。
“我拖着他,你带着虞正灿跑。”
“门外肯定有你们的人守着,找到他们,你们能跑多远跑多远,不想死就再也别露面。”
亲眼目睹这一切,以虞冠桀的脾性只有不死不休这一个结局。
这次,孙谨没办法从中调和,虞冠桀不可能听他的了。
越来越近,孙谨也不确定虞正灿是不是还活着,地上的屎尿和着血蜿蜒着像一条污浊的溪流。
不想被碰到,孙谨朝虞冠桀的方向伸长手臂,哭着试图叫醒他。
“放哥救我…地上好脏,他的血要碰到我了。”
虞冠桀的身体僵硬住,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转身,仔细擦干净双手才将孙谨整个人抱了起来。
孙谨捧着他的脸,努力辨别。
这是真的虞冠桀,不是他的幻觉。
真的得救了!
彻底放下心来,被理智压制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
像被蒸在高温的锅炉里,孙谨手臂圈住虞冠桀的肩颈,疼得只能无力靠在他的肩上,“衣服,我的衣服,我要穿衣服。”
这里找不到孙谨的东西,虞冠桀形容不了这种痛苦,再无心理会其他,只知道什么都没有孙谨重要。
身上被衣服碰到的地方像针扎,像火烤,孙谨想将让他难过的东西撕碎。
手掌被人紧紧握住,孙谨整个人都被虞冠桀的气息包围着。
疼痛难忍,孙谨缩在虞冠桀怀里,终于能放声哭诉着惧怕,“好难受,救我,放哥救救我。”
在虞冠桀的手碰到他之前,孙谨又畏缩的弓起腰背,蜷缩着身体避开了虞冠桀的触碰,“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
虞冠桀只能不停柔声安慰着,“没事了,你只是病糊涂了,做了场噩梦。”
“等你睡醒,这一切就都消失了。”
孙谨顺从的不想去思考,“对,是噩梦,我生病了,要在家睡觉。”
“这个梦好可怕。”
李海和汪林杉匆匆赶来,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一辆黑色越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