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孙谨有些受伤。
来自孙谨身后的目光像鞭子抽在了身上,李海表情一变,感动的拍着孙谨肩膀,“说得好,深得我心。”
虞冠桀拍开李海的手,故意当着他们的面转了转手腕,“你那么说他听得进去才怪,还是这个最有用。”
这时,虞冠桀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看了眼来电就出了门,关门前还不忘警告李海。
留下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孙谨望天默默吐槽。
也对,如果敦敦教诲对所有人都有用,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不求上进了。
过去,云城五高的虞放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暴力倾向的名号让所有人又怕又敬。最初孙谨也害怕过,亲身体会才知道他的小心谨慎是多虑了。
特殊人员特殊对待,类似他这种比较听话的人,虞冠桀从不会随意动手。
至少孙谨从来没被揍过。
虞冠桀一出门,李海是腰也不疼了,腿也利索了,爬起来就瘫坐在沙发上,“火气真大,年纪轻轻更年期了?”
说实话,这种感觉孙谨也有,其实也能理解。
李海上上下下打量着孙谨,末了意味深长的笑着,“哦~难怪。”
孙谨二丈摸不着头脑,李海又啧啧两声,“你是宝贝蛋,我们都是臭鸡蛋,挨着你就能把你给熏着了。”
这话听着真古怪,可李海的表情除了有些看好戏的意思外并不带什么恶意,孙谨觉得还是得解释一下才好。
“你别怪放哥总是和你动手,其实他很自责后悔,所以现在才比较敏感,尤其听不得你的那些玩笑话。”
“这么多年他没办法和你们联络,也知道你有多难,放哥一直在害怕你们会重蹈覆辙。”
“害怕?”李海还真没办法把这两个字和虞冠桀联系起来,知道孙谨怕是误会了,哎呀一声,正经了一些,笑着道,“放哥和你说得挺多啊,我怎么可能会怪他,谁为我好我门清的很。”
“那他妈的是个什么老大,不过去利用我们规避风险,在我心里,我的老大从来只有放哥。”
其实孙谨也听出来了,当初虞冠桀跟着的大哥是真的大大的坏,跟着这种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混社会不比上班,干的不开心了能随便辞职,随便跳槽。放哥本就非常受器重,如果是他一个人想走也就算了,这个时候还要带着我们一起走可就不容易了。”
“既怕我们投奔其他人更怕我们自立门派成为对手,对外,留不住小弟那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丢脸啊。”李海哼笑着,不屑的很。
虞冠桀说的话太过轻描淡写,现实怎么可能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呢?
孙谨实在没忍住好奇问着,“那你们是怎么脱离他们的?”
“谁都怕死,逼急了我们,他死就死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就算进去了也有出来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我们都敢以命相搏,今天干不掉,总有一天会找到机会,你说他怕不怕?”李海没隐瞒什么,很坦然的说着当时的想法。
孙谨并不赞同这种观念,好在大家都平安无事,跳动过快的心率又恢复了正常,继续问道,“然后就让你们走了?”
“哪有那么容易。”李海呵了一声,许久没再说话。
孙谨静静看着他回忆着过去。
至于最后怎么成功离开的,为了维护虞冠桀在孙谨心中的形象,李海还是不打算全盘托出。
是堵那口气直面对抗闹得血流成河,还是服个软只求离开?
当年冲动,被捧着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李海强烈要求必须争口气,是虞冠桀选择了后者。
也还好当时的老大也只是为了面子能过得去,不敢太过分逼迫。
那只是些过往就让孙谨这么担忧,李海趁机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放心,咱们都没缺胳膊少腿,这不都是完好无损的离开了。”
想起过去那些成天一块称兄道弟的人,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有仇没仇,如今李海不免有些唏嘘,“当时不少人慕名跟着放哥,愿意改的,能帮一把是一把,不愿意离开的人也不少,没几个能落到什么好结果。”
“这不是不良少年的游戏,有事真得上,残的残,跑的跑,也不是没人丢了性命,能活着蹲监狱都算结局好的了。”
孙谨只是听着都有些冒冷汗,难怪当年放哥看到他掉头就走。
这样的生活确实不适合他。
“没有放哥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我不是读书的料,就算放哥不带我们找财路,我总有一天还是会走那条路的。”李海只是没想到虞冠桀会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愧疚之余确实非常的感动。
孙谨也学着虞冠桀的样子用力拍了拍李海的肩膀,无声安慰着。
不幸的人总是那么的相似,李海和他这种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又不同。
早逝的妈,病重的爸,未成年想找个正经的工作是有多难孙谨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