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喧儿应了一声,这时戏台上走上个主持人,拿着话筒说:“各位久等了!9点半的第一场川剧马上就要开始了,敬请各位期待!”我抬起手腕上的手环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就快9:20了。
小喧儿突然拍了拍我的肩头,踩着凳子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妈,你不是答应过我唱戏的时候,你也要上台露一手吗?趁现在人家还没开始,要不去商量一下?”
我一把搂过他的脖子,也凑在耳边低声说:“那是跟你开玩笑的,店里的规矩不能乱,咱能来看已经不错了对吧?何况人家表演已经安排好了,要加戏也不是不可以,抽空跟他们说一声应该会允许的吧。”
桌底下突然被轻轻踢了一下,是老狂。小喧儿坐回自己的座位后,他凑过来说:“现在他们估计在后台准备,要说一声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大不了咱这边加点钱给他们,就当是给台下这些以及他们两个加场戏了。以你的功底,相信你能做到。”
我摆了摆手,觉得也不是不可以,于是跟他们三个招呼了一声,悄悄往戏台后台走。后台门口站着个工作人员,见我过来就拦了一下:“不好意思,后台闲人免进。”
我小声问:“你们这个节目是还在准备吧?”
“在准备,但后台有规定,确实不能随便进。”他回道。
“是这样的,我呢是龙佐冰颖,如果你知道,不要惊慌,不要失措,我们现在就是出来玩,一家子,四口子。”我放低声音解释,“昨天晚上,在四方街的戏台唱了一首,我家那小子没看够,想让我再唱一回,就答应他来这里看戏。我就琢磨着能不能通融一下,然后我也待会儿穿着戏服给他露一手,也给在场的其他观众秀个绝活之类的。”
小伙子眼睛一亮,也小声说:“刚才你们几个进来的时候就看你特别眼熟,然后你来到我面前,我就有点确认了,没想到真是您!行,看在你的份上,跟我进后台吧,咱跟师傅说一声,等咱的节目结束,让你加戏一场就可以。”
跟着他进了后台,里头不少人正忙着——有的在画脸谱,有的在整理戏服,大多已经穿妥当了。小伙子把戏班子的老师傅拉过来,说明了情况。我连忙点头鞠躬致谢:“行嘞,那还多谢各位师傅谅解。关于这个戏服方面是租用的话还是怎么个流程,按你们的来吧,该付多少钱我尽管付的。”
老师傅笑着摆手:“不用付钱!由你来捧个场子,加戏一场,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哎哟,师傅们也是客气了。”我连忙回应,“这钱不付便罢。我们本来也就是出门玩的,顺便体验一下自己亲身演戏的这种感觉。毕竟以前接触的都是影视这方面,几乎没有过。尤其是唱戏动作,我有点了解,但唱腔是完全没有。因此还得劳烦各位师傅照顾喽,那么话不多说,我先去看表演,时候差不多了,再来准备如何?”
老师傅点头应下,又引领着我出了后台。回到座位上,我朝老狂和俩孩子比了个OK手势,示意搞定。一低头,桌上的炸洋芋已经被吃得精光,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话——可说好的边看戏边吃,现在戏还没唱,零嘴倒是被他们吃了个精光!
穿工作服的服务员刚给我们添完第二回茶,壶嘴收回去时,我抬腕扫了眼手环——屏幕上明明白白写着“9:30”。
几乎同时,戏台两侧的电动装置“嗡”地启动,大红幕布顺着轨道往两边缓缓拉开,露出铺着红绒台布的戏台,后台的演员正最后整理着戏帽。主持人举着话筒走上台,声音洪亮:“各位客官,9点半的川剧专场,现在开演!”
锣鼓钹镲“咚咚锵”地响起来,四个穿彩衣的演员踩着鼓点上台,开口便是脆亮的唱腔——节奏轻快,吐字清楚,没有京剧的拖沓,底下交头接耳的声音瞬间静了下去。小喧儿往前探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戏台。
唱到高潮处,一个穿黑袍的演员突然上前,右手往脸上一抹,原本的白脸瞬间变成红脸,台下立马响起掌声。接着他对着侧台“呼”地吹了口粉,脸又成了青绿色,坐在过道边的小何儿和小喧儿立马拍起手来,小巴掌“啪啪”响。
最绝的是扯脸——那演员背过身,后台递来细引线,他轻轻一拉,脸谱“唰”地掉下来一张,连拉三张后,露出的竟是之前在后台见过的老师傅!
老师傅笑着走下台互动,径直走到我们桌前。他冲我点了点头,随即伸手在小何儿和小喧儿头顶各拍了一下,抬手时脸上已换成金灿灿的“寿星脸”。“好!太厉害了!”小喧儿扯着嗓子喊,小何儿拍得更起劲儿,我也笑着冲老师傅竖起了大拇指。
身旁的老狂比俩孩子还兴奋,拍着桌子直嚷嚷:“这手艺!真是绝了!”一场戏唱完,演员们鞠躬谢幕,台下掌声雷动。主持人再次上台,压了压手说:“大伙别急着走!咱们加演一场特别节目,给各位添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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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等主持人说完,之前在后台接待我的小伙子就从侧门探出头,朝我悄悄招了招手。2号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