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伊万刚想回应,就被一连串的皮鞋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打断。
“过来!”
顾不得“安全距离”的捷尔任斯基一把把伊万拉入一个拐角。
“委员同志……”
“不要想着靠近!”
捷尔任斯基一把捂住伊万的嘴。
咚!咚咚!
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黑影,从两人藏身的拐角另一侧踩着固定的步点走过。
“似乎是……”
“委员同志……”
“嘘!”
“嗯?”
被再次被捂嘴的伊万用胳膊肘顶了一下的捷尔任斯基发现了伊万一直想要让他看到的东西。
离刚刚捷尔任斯基只是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躲避,一听就不像好人的脚步声的,这个拐角最近的一间办公室上面挂着一个牌子——内务人民委员室。
而牌子旁边的那扇木门的样子和当初捷尔任斯基还在里面办公时一样。
而在两人都将注意力转向那扇门后,里面传出了一段对话,
“事情成了之后我的酬劳呢?”
“什么?”
“钱。”
“我们可以出两百万。”
“啊不,给两百万我不干,无论如何我不干”
“你怎么了?什么意思?”
“这不算怎么回事情。要不就像个样……”
“你要明白……”
声音逐渐因为对话的两人的争吵而模糊。
但仅仅是这一小段对话,就让实际上并没有听过这段对话的捷尔任斯基的记忆迅速飘飞。
那是1918年,新生的苏维埃最严峻的时候。
“委员同志?委员同志,好像是组长。”
“你听到了什么?”
回神的捷尔任斯基迅速意识到伊万可能和自己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这……”
刚才注意力都在似乎是塞巴斯蒂安的声音上的伊万,开始疯狂回忆对话的具体内容。
此前来自克格勃的严格特工训练,在伊万被捷尔任斯基盯了零点几秒之后挽救了他。
“似乎是有个声音在批评组长,我是说,如果另一个声音就是组长的话。”
“说重点。”
已经开始在猜测这里的声音和三人的经历有关的捷尔任斯基纠正了伊万的回答,
“哦好,那个声音批评中尉不应该擅做主张,把犯人的申辩书绕过上级,直接交给委员会。”
“还有呢?”
“那个声音警告了中尉下不为例,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使他历史清白干净,也保不住他。”
捷尔任斯基的眉头开始起皱,而伊万则开始继续描述,
“不过中尉似乎很不高兴,他大发脾气,让两人的对话开始激烈起来,然后我就听不清了。”
“这样。”
在之前与两人共同行动时就已经发现现在的契卡可能已经失去曾经的底色,还在之前的光门经历中见到了两个不能证明真伪的坏结局未来的捷尔任斯基的眉头紧锁。
咚!咚咚!
没等捷尔任斯基想明白为什么伊万没有听到与他相关的内容反而是听到了与塞巴斯蒂安有关的内容时,再次迫近的声音,让两人不得不再次转移。
而在二人再次以安全距离为标准,小心的前后转移向另外一条过道之后。
这扇让两人都眼熟的门发生了变化,上面开始冒出腐化的血水,伴随着大量的肉芽萌生,大量的撕裂音从中传出。
“不,你无法控制我!”
“啊!这是我的记忆,你,滚出去!”
“死吧!感受我曾经的痛苦!”
…………
只是仅仅只移动了十几米远的捷尔任斯基与伊万已经听不见了。
视角转向,在捷尔任斯基与伊万“穿越”进这处新区域之后,才从一阵昏迷中醒来的塞巴斯蒂安这里。
嘶!
之前被某种粗暴的精神重击击晕的塞巴斯蒂安无法控制的发出了一丝呻吟。
但在他本能摸向自己脑袋上疼痛的位置时,一种让他毛骨悚然的手感传递到了他的手上。
豆腐,滑嫩的豆腐,钢铁,坚硬的钢铁。
啊!
在本能已经猜到是什么,但主观意识仍在因为自我保护而拒绝相信这是什么的塞巴斯蒂安被突如其来的电击刺痛的同时。
一束强烈的灯光直接将塞巴斯蒂安因为仍在适应当前环境黑暗的瞳孔全开的眼睛晃白。
随后又是一次精神层面的重击,塞巴斯蒂安再次昏迷。
而等到塞巴斯蒂安再次醒来,恢复视力,一切好像又都消失了。
但头盖骨缺失,还被插管的这种记忆还是极度清晰的刻印在了塞巴斯蒂安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