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明康将军说的,千真万确。”沉默已久的李定国,突然开口。他比明康,更熟悉云南地形地势。
“咱有了大理府,就有吃不完的粮食,喝不完的清水,使不完的银子。”
“在大理府休整一段时间,再挥师北上,则昆明城,唾手可得也!”
“拿地图来!”莽应龙突然大吼一声。
蛮夷果然就是蛮夷,不知天有多大,地有多广,就敢起二十万大军,举国征战。
两名亲兵护卫,立马把云南地图从箱子里找出来。莽应龙凑上去一看,果然正如明康和李定国说的一模一样。
“好……大理府就大理府!”
“不过,要把李将军、孙将军、刘将军的妻儿,给本王还回来。”
“否则,大理府本王也不要,本王大军,直接杀进昆明城。”
刘侨点点头:“两国交好,城池交割。双方人质,自当奉还。”
当日,用来煮刘侨的大锅,扔进了两只山羊。
莽应龙在大帐之内设宴,款待沐天波的使者刘侨。
酒到半酣,莽应龙急不可耐问:“刘侨兄弟,沐天波何时撤军?城池如何交割?”
刘侨呵呵一笑:“大王,何时撤军,何时交割,一切由大王定夺。”
“由我定夺?”莽应龙有些不懂。
刘侨笑道:“大王,交割城池,非同小可。按照规矩,须立条约为据。”
“黔国公,还等着大王列下条约、开出条件、画出草图、盖上王印,一式两份。”
“本使立马带回,交黔国公签字画押。到时候,一份交大王,一份存黔国公处,谈判即成。”
“到时候,黔国公带大军撤回昆明城。大理府、永昌府,任由大王自取之。”
“好……如此甚妥!”莽应龙看很正式、很正规,一拍桌子,兴奋站了起来。
环顾大帐一周,立马下令道:“莽应里。”
“儿臣在。”
“立即带人,设立条约,划出草图。”
“务必把咱缅国的规矩,给他立起来。”
“儿臣遵令!”莽应里大声领命。
心里高兴,兵不血刃就拿下半个云南。
可想起条约和草图,他又是一个头两个大,不学无术的他,酒醉更为难呐。
当晚,酒醉的莽应里,竟然睡着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莽应里才爬起来,立马召集一众文臣武将,制定条约、规划草图。
众人你吵我嚷,互不相让。
“除了割让城池,还得给咱们赔银子。这仗,打了那么久,咱们死了那么多兄弟,折损了那么多的战象、战马、大炮,都应该赔给咱们。”
“对头,一头战象一千两银子、一匹战马一百两银子、一门大炮一千两银子、一个兄弟三百两银子,咱们可不是狮子大开口。”
“除了赔银子,还得赔粮食,马宝那厮烧了咱们的军粮,烧了多少,要赔双倍。”
“永昌府、大理府割让给咱们,可不能是一座空城。城里的百姓,一个都不能走,得统统留下。”
“对,女人不能走,男人得当苦力。要是一座空城,咱们可不干。”
……
一众文臣武将,一直争论到到下午,几经修改,终于搞出一份,基本满意的条约。
赔偿的粮食,高达十万石!
赔偿的银子,高达三千万两!
莽应龙看着条约,甚是满意,呵呵笑道:“贵使,看看,这条约,没啥问题吧?”
刘侨接过一看,故意皱眉到:“大王,大部分条款,都没问题。”
“只是……”
“只是什么?”莽应里突然大吼一声。
“咣当……”一声,拔出户撒刀。
指着刘侨,赤裸裸威胁道:“敢不答应,外面那口大锅,还能再烧一锅水!”
刘侨叹息一声,为难道:“大王,本使说的,是这赔款的事情。”
“你也知道,黔国公家大业大,在云南经营十几代,这半个云南的财富,都是黔国公的。”
“算上房产、土地、商铺、矿山……莫说三千万两,就是五千万两、六千万两,也不在话下。”
“只是,这现银一千万两,暂时还拿不出来,还得慢慢凑呢。”
“总不能,等个三五个月,等黔国公凑齐了,再签条约,再行交割吧?”
“黔国公倒是等得,就怕大王等不得啊!”
莽应龙细细一想,甚觉合理:“贵使所言极是,那银子,就慢慢赔。”
“本王宽限三个月,不能再长了。”
刘侨点点头:“如此,可立约!”
“本使这就带着条约回去,给黔国公签字画押,和谈罢兵。”
莽应龙邪魅一笑:“这个,就不劳烦贵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