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给刘侨来一个生吞活剥。
“拿下!”
莽应里大吼一声。
一众缅兵,立马冲上前去,将刘侨按翻在地。
临时做的旌节,也打翻在地,踩在泥土里。
完全就是野蛮之人,不懂得对待使节的礼节。
“我是黔国公的使者,我有话,要面见缅王!”如此遭遇,对于常年在大魔王张献忠手下做事、还游刃有余的刘侨来说,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
刘侨一点不惧,声音洪亮,倒是让莽应里有些不忿。
“狗日的,大战当前,还敢来诓骗我王?”
莽应里憋了很久的怒气,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
“啪......”
莽应里抬手,狠狠就给刘侨打了一巴掌。
五个鲜红的血指印,立马印在刘侨的脸上。
莽应里怒吼道:“说......你这奸贼,到底来做什么?”
见惯了生死、酷刑,还杀过张献忠两皇子的大明锦衣卫镇抚使刘侨,脸被打肿,却一点不怒。
反而嬉笑道:“缅军连战连捷,明军抵挡不住、内缺粮草、外无援军,当此之时,卑职奉黔国公之命而来,还能做什么。”
“不过,割地求和而已!”
“割地求和?”莽应里一怔:“割哪里?”
刘侨冷冷一笑:“这个,得面见缅王,当面协商。”
“否则,你等说了不算,还不如不说。”
“你......”莽应里怒气冲天,还想再扇刘侨一巴掌。
转念一想,割地要紧。
只得忍下,和李定国、明康一起,押着刘侨,来见缅王莽应里。
莽应里让定国、明康、刘侨在外等候,自个独自进帐,预先禀报情况。
莽应龙冷冷一笑:“得给他个下马威。”
“下马威?”莽应里一怔。
“对......”莽应龙点点头:“把大锅抬上来,煮一锅滚开水。”
“若是这厮敢耍花招,立马丢到锅里,给本王烹杀之。”
“儿臣遵命!”莽应里大喜,终于明白父王的良苦用心。
立马转身,要去支锅煮水。
莽应龙立马补充道:“记住,水煮开了,热气腾起来了,带他绕锅三圈,再带进来,杀杀他的心气。”
“儿臣遵命!”莽应里再次重重点头。心中感慨:他需要学的,还多着呢。
很快,在莽应里招呼下,一口大锅,就支了起来。
锅中装满水,锅下点起大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锅里的水,就煮沸腾了。
热气腾腾,弥漫起来。
旁边加柴禾的缅兵,个个热得满头大汗、汗湿衣甲。
这一切,李定国、明康看懵了,看得目瞪口呆。
刘侨则是一脸不屑,如此小儿科,战国、楚汉争霸、三国交锋......每朝每代,都屡试不爽。
他跟着张献忠,烹杀藩王,也见得多了。
莽应里邪笑着,手一伸道:“呵呵.......黔国公的贵使,请吧!”
随即,高傲地走在前,带着刘侨、明康、李定国,足足绕了沸腾的大锅三圈,绕得众人一身汗、一身水汽,这才把刘侨带进缅王莽应龙的大帐。
所要表达的意思,傻子都看得出来。
莽应龙坐在王座之上,甚是威严。
盯着刘侨看了一会,才冷冷道:“你......就是沐天波的使者?”
刘侨点点头:“黔国公许我,全权负责谈判事宜,有旌节为证。”
“只不过,那旌节,被大王的兵,给弄坏了。”
莽应龙冷冷一笑:“啰嗦,一个破旌节,有什么好证明的?”
“你进来的时候,也该看到了,门口的大锅,水开了、正缺肉呢。”
“你可知道,这锅热水,是为烹什么肉准备的?”
刘侨轻轻一笑,故意装作不知,瞎猜道:“麋鹿?”
莽应龙摇摇头:“不对!”
“肥猪?”刘侨继续猜。
“不是!”莽应龙继续摇头。
刘侨冷冷一笑:“既然都不是,那这锅水,就是为本使准备的。”
莽应龙也冷冷一笑:“呵呵......你知道就好。”
“老实说,沐天波是不是顶不住了,想蒙骗本王,耍诈拖延时间?”
“本王警告你,本王问的问题,想清楚了再回答。”
“要是答错了,锅中水温几许,就请贵使去试试。”
刘侨轻轻一笑,重重点头:“缅王......果然圣明烛照!”
“黔国公确实是顶不住了,确实是粮草不足、士兵不足、弓箭不足,不想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