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洁薇更衣,佯装睡去。
待到侍女退下,四下寂静无声,她悄然下床,换上一件素色罗裙,简单梳妆。
她将长枕,塞入锦被,做出就寝之状。继而,蹑手蹑脚,离开椿萱居,骑快马,抄近路,追上秋璧。
打开马车门,看见拦路之人,秋璧满脸不解。
“夫人?”
没等下人铺好木阶,她快速跳下马车。
“夫人怎不安心静养?陈大夫留有医嘱,你务必睡上三个时辰,贵体方可康健无恙。”
宁洁薇拉着她,避开路人,行至较为偏僻之处。
“适才,我是假意应允回居安寝。”
秋璧摸不着头脑。
“假意?”
“夫人意在何为?”
宁洁薇解答。
“松懈宁苍墨防备,乘其不意,而除之。”
秋璧惊叹。
“这么快,夫人又有计策?”
宁洁薇眸傲,得意轻狂。
“计策,我早就想好,应用之时,只需根据情势发展,简单调整,就行。”
秋璧鼓掌。
“夫人好厉害。”
宁洁薇沾沾自喜。
“谢高大人夸奖。”
想到乡主即将获救,秋璧迫不及待。
“我们这就隐迹,去忘忧居,接上蓝乡主,同往用计。”
宁洁薇申明。
“这次,我不打算带上她。”
秋璧错愕,紧忙说好话,缓和她们关系。
“为何?”
“仅是一点矛盾,夫人便信不下她?”
“乡主纯善高才,绝对不是坏人,夫人不要生她的气嘛。”
宁洁薇耐心向她解释。
“非也。”
“我哪有这般心气狭窄?”
“我怀疑,忘忧居中,有宁苍墨的线人,是故,瞒下乡主。”
“你想想,训练常侍一事,宁苍墨怎就那么幸运,突发恶疾,躲过一劫?显而易见,他收到消息,为了躲避罪责,不惜伤害自身。”
“蛇害一事,也是一样。我明明布局缜密,他怎就提前做好防备,护自己周全?”
秋璧豁然开朗。
“夫人言之在理。”
“你谋深莫测,他断然不能提前预料。那么,获悉途径,只剩一个,便是线人探听消息,报于他知。”
宁洁薇顺话,补充一句。
“因此,我选在外头,与你商量计策。”
秋璧澄莹欣然。
“夫人睿智。”
“请问夫人,有何妙计?”
宁洁薇要言不烦,讲述计策。
“宁苍墨,身为谋臣,见怪不怪绝妙计谋,势必难以应付小招小计。”
“我准备,弄坏他的马车,引他坠崖身亡。”
秋璧赞美,娓娓动听。
“好一招出奇制胜,夫人用谋高明,定能大获全胜。”
宁洁薇心满意足。
“谢高大人鼓励。”
“我们速速隐迹回去,莫使宁苍墨察觉。”
秋璧点头一应。
“好,我们走。”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宁苍墨问话声。
“五妹妹预备怎么引我,坐上马车,坠崖身亡?”
“计策不制定完全,何以实施?”
宁洁薇二人吓一跳,齐声尖叫。
“啊!”
宁苍墨以最温柔的语态,安抚她们。
“二位莫怕,是我。”
宁洁薇惊愕不减。
“你……你怎会在此?”
秋璧吓得愣住。
宁苍墨不急回应五妹,转而询问。
“高大人见我,为何不行礼?”
“难不成,高大人藐视上司?”
秋璧诚惶诚恐,下跪行礼。
“卑职不敢。”
“恭请宁大人安好。”
宁苍墨满意一笑。
“高大人有礼,平身。”
宁洁薇正颜厉色,再次提问。
“我问你,何故在此?”
宁苍墨教导。
“五妹妹如何不懂规矩?妹妹求问兄长,不该是这个态度。”
宁洁薇蕴怒,皮笑肉不笑。
“敢问大哥哥,何故在此?!”
宁苍墨惺惺作态。
“见你一个人出门,我放心不下,遂,跟上你。”
宁洁薇火冒三丈。
“你跟踪我,岂有此理?”
宁苍墨狡辩。
“我是保护你,好妹妹。”
“女子孤身一人出门,很危险的。”
宁洁薇怒容漠色。
“不劳大哥哥费心,你先保护好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