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顾忆荷庄肃。
“我愚以为,爱情之中,最重要的是真诚。”
“蓝乡主以诡谋手段,试图获取幸福,非正道也,我不认同。”
顾沅穹澄清。
“用计,不是她的本意,只因林大人不肯纳她。”
顾忆荷据理回驳。
“不被接纳,她可以努力付出,亦可及时止损,岂能不择生冷,害人性命,破坏别人感情?”
“恕我直言,蓝乡主用谋阴险,行为不端,一旦传扬出去,终身不齿于人。”
顾沅穹辩解。
“先前,你属意林大人,不也这样吗?”
“你应当理解她的迫不得已。”
顾忆荷怒火中烧。
“我和她,行事天壤之别,安能相提并论?”
“于我而言,是高大人突然出现,夺走我的情郎。高大人不仁在先,我纵使无义,也情有可原。”
“再者说,我已经知错改正。”
“蓝乡主,明摆着介入他人婚姻,假面伪饰,无情无义,不可原谅!”
“你没亲眼看见她动手,也不在乎媄夫人安危,所以觉得这是小事。可我是亲眼所见,她出手,极其阴狠,若非媄夫人吉人天相,现在已是一具冰冷。”
顾沅穹自责自省。
“怨我,这些狠厉手段,都是我教她。”
“是我迫使她,雕心雁爪,心狠手辣。”
“以前,瞳儿不是这样的。”
顾忆荷不为所动。
“我不管她以前是什么样,总之,我不允许她使诡计,嫁给林大人。”
顾沅穹犯难,几分烦闷。
“我放下脸面,专程来求你,你就不能给个机会,让瞳儿试一试?”
“瞳儿苦恼,王妃亦是悲愁。王妃腹中,怀着我的孩子,你就当是姑母关爱小侄,不行吗?”
顾忆荷言辞井然,持之有故。
“大皇兄以为,我是刻意非难蓝乡主吗?大错特错。”
“如你所言,我理解她。正因为理解,我才要阻止她。”
“她对林大人,根本不是真爱。”
“我此举,既是护着高、林二位大人,也不乏为蓝乡主考虑。”
“皇兄何忍看着她,嫁入林府,深受煎熬?”
顾沅穹犹如醍醐灌顶。
“经你一说,我方得正视,瞳儿口中倾慕,听着确实有点奇怪。”
“不过,她肯定不是有意为之。”
“我估计,她亦没能看清自己内心,满以为,爱慕是真。”
顾忆荷分析。
“我听她言之,林大人对她有再生之恩,由此推思,她大约,把报恩视为爱意。”
顾沅穹赞成。
“言之有理。”
顾忆荷掀开马车帘子,看一眼窗外。
“马上就到璃王府,你回去,好好劝劝她。”
“我去求见月溪公主,叙说其事。”
顾沅穹应声。
“嗯。”
叙话间,马车停在璃王府门前。顾忆荷搀扶兄长走下马车,挥手道别,目送一眼,继而吩咐马夫,前往月溪府。
宁云溪出门,回云府,给父亲请安。顾忆荷静坐用茶,等她回来。
童折拜访而至。
宁云溪前有留话,童掌柜今日要来,找她商量主播对决事宜,如果他到了,不需通禀,直接请他进来。
走进府宅正堂,见到侧座之人,听完下人介绍,童折跪拜行礼。
“小人冰清苑掌柜童折,恭请六皇女殿下金安。”
顾忆荷放下手中茶杯,微微躬身,双手虚扶。
“童掌柜,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快快请起,请坐。”
童折战战兢兢,敬陪末座。
“谢殿下。”
二人寒暄片时,宁云溪归府,见童掌柜想要行礼,伸手一拦。
“没有外人,规矩就免了吧,童掌柜请回座。”
说罢,宁云溪落座。
童折立身原地,主动礼让。
“冰清苑之事,不甚重要,请殿下先行叙谈,小人回避。”
顾忆荷友善而道。
“我说事,童掌柜不用回避,安坐无妨。”
童折依言坐好。
“是,谢殿下,谢公主。”
转眸公主,顾忆荷开始叙事。
“蓝乡主……”
叙事结束,宁云溪陷入思索,没有马上回应。
童折心急如焚,忍不住出言。
“殿下是说,乡主虽然身在宁府,但心中深爱,并非宁公爷,而是林大人?”
“恕我冒犯一问,殿下是否解意有误?”
“前时,公主亲耳听见乡主表明,倾慕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