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始终站在梅树阴影里,和璞鸢的火光在他眼底明明灭灭。“仙众夜叉五人,浮舍、伐难、应达、弥怒……”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们曾立誓同生共死,却终究逃不过业障侵蚀。浮舍为护我,自碎神格镇压魔物,连魂魄都散在了层岩巨渊。”
“所以你们说,当年的战场连风都带着血腥味?”刘耀文往前凑了凑,校服袖口蹭到了石桌上的茶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身旁的宋亚轩轻轻拽了拽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太激动。
钟离颔首,声音沉稳如岩:“彼时天地倾覆,魔神以众生为棋。归终为护璃月百姓,引机关术阻拦奥赛尔的潮水,最终……”他顿了顿,拿起茶杯却未饮,“她的神之心碎于战场,连带着那些精巧的机关图,都化作了漫天流萤。”
“友人?”朱志鑫眨了眨眼,手里的橘子转了半圈,“是像我们七个人一样的伙伴吗?”
温迪突然笑出声,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来:“比那要早得多咯。当年我还只是个游吟诗人,跟着那位大人……”他的声音低了下去,酒瓶在掌心转了个圈,“他最后化为了守护蒙德的风。”
万叶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低声道:“将军大人,都过去了。”影的睫毛颤了颤,月光下能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红痕——那是失去真后,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影的手不自觉抚上腰间的“梦想一心”,刀鞘上的雷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万叶站在她身侧,见她指尖泛白,轻声道:“将军大人,不必介怀。”影却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千年未散的涩意:“真她……总爱把最危险的事留给自己。当年坎瑞亚之战,她为护稻妻的结界,元神俱灭,只留这枚我亲手刻的玉簪。”她说着从发间取下玉簪,簪头的雷鸟雕刻栩栩如生,却在月光下泛着孤寂的冷。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皓月突然站起身。她穿着一件绣着星图的外套,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色的仪器,屏幕还在微微发亮。“如果我说,”她的声音清亮,像雨滴落在琉璃上,“有办法让他们回来呢?”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
温迪手里的酒瓶“咚”地砸在地上,酒液在青石板上漫开,散发出清冽的香气。“你说什么?”他猛地直起身,绿色的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天理的规则……”
“我们的技术不属于提瓦特。”皓月从口袋里掏出那台仪器,屏幕上浮现出复杂的星轨图案,“这是跨维度物质重构装置,只要有逝者的遗物,就能提取灵魂碎片,再用分子材料重塑躯体。”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没有副作用,也不会惊动天理,因为整个过程都在独立的维度空间完成。”
魈的身体猛地一僵,和璞鸢在石缝里微微震动。他转过身,面具下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你是说……战死的夜叉也能?”当年与他并肩作战的浮舍、伐难、应达、弥怒,他们的身影突然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只要有遗物。”皓月点头,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星轨图案变幻成无数光点,“比如一件常用的武器,一缕残留的气息,甚至是他们穿过的衣物。”
影往前走了两步,发带在夜风中扬起:“真的可以?”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连面对雷电都未曾有过的动摇。五百年的永恒,终究抵不过对姐姐的思念。
万叶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大人,您想好了吗?”他见过太多执念带来的悲剧,但此刻看着影眼底的光,终究说不出劝阻的话。
钟离慢慢摩挲着烟杆,岩神瞳般的金色瞳孔里波澜不惊:“此法是否会扰乱时空秩序?”他最在意的,始终是璃月的稳定。
“不会。”皓月调出一组数据,屏幕蓝光照亮了她的侧脸,“相当于在平行时空开了扇窗,让他们以新的形式存在,但不会影响你们现在的世界。打个比方,就像把旧照片里的人,变成活生生的影像。”
张极突然举手,像课堂上提问的学生:“那……他们还有以前的记忆吗?”他想起自己珍藏的那张出道战合照,突然理解了这种想要留住时光的心情。
“完整保留。”皓月肯定地说,“灵魂碎片里的记忆信息会被完整提取,包括你们一起经历的每一件事。”
温迪突然笑了,这次是真的开心,眼角甚至泛起了水光:“那我有他的竖琴碎片!”他从披风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片,上面还残留着风元素的气息,“当年他消散的时候,我偷偷捡的。”
魈的手按在护摩之杖上,指节泛白:“浮舍的狼牙项链,我一直收着。”五百年了,那枚染血的狼牙始终藏在他的衣襟里,贴着心口的位置。
影从发间取下一支玉簪,月光下能看到簪头雕刻的雷纹:“这是真留给我的,她亲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