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多先生!”荧扑到桌边,“说好给我们看画的呢?贺峻霖刚才还念叨着要看自己啃土豆饼的样子!”
马嘉祺跟过来,顺手把桌上散乱的颜料管归拢整齐:“都这么晚了,您还在画?”
阿贝多笔尖一顿,转过头时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习惯了。”他放下画笔,从画架后抽出一叠画纸,“下午速写的,随便看看。”
荧立刻抢过画纸,马嘉祺凑在旁边一起看。第一张是餐桌全景:香菱端着辣肉窝窝头笑得灿烂,钟离慢条斯理地倒茶,张真源正给严浩翔夹菜,贺峻霖的筷子悬在半空,眼睛却盯着邻座的杏仁豆腐——连严浩翔嘴角沾的酱汁都画得清清楚楚。
“哇!把耀文拍肚子的样子都画出来了!”荧指着角落偷笑的刘耀文,又翻到下一张,“这是浩翔记账的时候吧?眉头皱得跟个小老头似的!”
马嘉祺看着画中严浩翔较真的神情,忍不住笑了:“阿贝多先生观察力真强,连他笔杆上的咬痕都画出来了。”
阿贝多靠在桌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调色盘:“凡人的神态很有趣,每一笔都是独一无二的故事。”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荧翻画的手上,“下一张……是皓月。”
荧的动作忽然停了。那张画显然是午后画的:皓月靠在窗边昏睡,眉头微蹙,额角渗出细汗,最触目的是她脸颊上蔓延的紫色纹路,像蛛网一样爬向眼角,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鬓边,睫毛上甚至凝着一滴未干的泪。
“这是……她昏迷时的样子?”荧的声音轻了些。画里的皓月毫无生气,紫色纹路在肤色下隐隐发亮,那滴眼泪让整个画面都笼上了一层悲伤。
马嘉祺看着画中女孩颤抖的指尖,忽然想起朱志鑫受伤被污染时,皓月冲过去抱住他的场景——那时她手腕上也闪过同样的紫纹。“阿贝多先生,这纹路……”
“是深渊污染的具象化。”阿贝多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丝凝重,“她昏迷时元素力紊乱,深渊气息便从皮肤下渗出。”他指着画中皓月紧握的掌心,“看这里,她无意识中攥碎了一枚清心——那是魈给的。”
荧这才注意到画中细节:皓月掌心蜷着几片绿色碎屑,指缝间还残留着汁液。原来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刻,她一直在默默承受着痛苦。
“但你们看这里。”阿贝多忽然指向画纸边缘,那里用极淡的笔触勾勒了一抹金色——像是谁的指尖轻轻拂过皓月的额头,紫色纹路在金光下似乎淡化了些。
“这是……”
“是我尝试用岩元素力稳定她的脉门时留下的。”阿贝多收回目光,“元素力的战争比肉眼可见的更残酷,她体内的深渊气息就像藏在暗处的藤蔓,随时可能缠绕上来。”
马嘉祺沉默着合上画纸:“所以才需要‘镇元诀’?”
“镇元诀能引导岩元素循环,但真正的关键,”阿贝多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在于她自己。深渊污染会放大负面情绪,恐惧、愤怒、绝望……都会成为藤蔓的养料。”
荧想起白天皓月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发酸。她把画纸递回给阿贝多,却在触碰到他指尖时惊了一下——那双手冷得像冰。
“阿贝多!您手怎么这么凉?”
阿贝多愣了一下,像是才察觉:“大概是调了太久冷色调颜料。”他想抽回手,却被荧一把按住。
“不行!你必须去睡觉了!”荧叉着腰,模仿着张真源的语气,“你看看眼都快睁不开了,比画里的墨还重!马嘉祺你说是不是?”
马嘉祺立刻点头:“对,阿贝多先生,要再画下去,我们可要通知琴团长了。”
阿贝多看着眼前两个伙伴较真的样子,忽然笑了:“好,我这就收拾。”他开始慢条斯理地盖紧颜料罐,“不过在那之前,帮我把这个交给皓月。”他从画夹里抽出另一张纸,上面是用炭笔速写的皓月——这次她醒着,正低头给窗台上的清心浇水,阳光落在她发梢,连睫毛都镀着金边,脸颊上的紫色纹路淡得几乎看不见。
“这是……”荧接过画,指尖抚过纸上温暖的线条。
“是她下午醒来时画的。”阿贝多吹了吹笔尖的炭灰,“那时她把清心种在杯子里,说‘看到它们开花,心情就会变好’。”
马嘉祺看着画中女孩微扬的嘴角,忽然明白阿贝多为何要画下昏迷的模样——因为只有见过深渊的黑暗,才更懂得这抹微光的珍贵。
等阿贝多被送回房间休息,荧抱着画走到皓月房门前时,却发现门是虚掩的。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棂照亮空无一人的床铺。
“皓月?”荧心里一紧,推开门进去,只见桌上放着阿贝多给的星银胸针,旁边还有张字条:“我去露台吹吹风,不用担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