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二大妈举着煤油灯挤到前面,灯光照亮她手里攥着的粮票:"傻柱!你上个月借我家二十斤粮票,说给老太太补身子,原来都拿去黑市了!"
"阎老师算术好,但今天不用算盘。"周淮民敲了敲投票箱,"现在请各家代表上来抽票,抽到谁的名字就念出来。"他忽然提高音量,"当然,要是有人觉得票箱里藏了猫腻——"
"我查!"易中海突然推开搀扶他的傻柱,拐杖重重顿地,"周主任敢让我这个前一大爷验票吗?"
"何主任,市场行情您比我清楚。"周淮民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采购单,"现在生猪收购价涨了三成,肉联厂供不应求。这批五花肉虽然带点冰碴子,但解冻后出肉率能有八成五,比您去菜市场收零散货划算。"
何雨柱大步跨过来,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在采购单上:"划算?你当我是账房先生?食堂今天要给八百号人做红烧肉,你让我拿这些边角料应付?"他忽然凑近,酒糟鼻几乎贴在周淮民脸上,"我听说你最近跟红星机械厂的采购科老王走得近,是不是想跳槽?"
何雨柱狐疑地接过报纸,手指在"允许企业自主选择供应商"那行字上停留片刻,突然嗤笑一声:"周采购员,你当这是过家家呢?我何雨柱在食堂干了二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他突然提高嗓门,"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您当然见过风浪。"周淮民从菜筐里摸出个沾着泥的土豆,用袖口擦了擦,"比如去年冬天,您为了给工人加菜,连夜骑三轮车去三十里外的菜站拉白菜,结果路上摔进沟里,膝盖肿得像馒头。"
何雨柱的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就被周淮民打断:"还有前年腊月,您自掏腰包买了二十斤猪肉,切成肉丝掺进白菜里,就为了让大伙过个肥年。"他举起土豆对着阳光,"这些事我都记着,所以今天才敢站在这里跟您说——"
厨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轧钢厂工会主席杨为民夹着公文包走进来。他扶了扶玳瑁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小周啊,你上次说的那个联营采购方案,王厂长让我来问问细节。"
"上周三下午,您说要去医务室看腰伤的时候。"周淮民指了指墙上的挂历,"那天我去了城郊公社,回来时自行车链条断了,推着走了十里路。"
何雨柱的手指在清单上摩挲,突然转身抄起铁勺,在铸铁锅里狠狠搅了两下。滚烫的汤汁溅在围裙上,他像是没察觉似的:"那...那这批五花肉真能解冻出八成五?"
"解冻后您让大师傅过目,要是出肉率低于八成,我补差价。"周淮民从口袋里掏出记事本,"另外,我联系了纺织厂的食堂主任,他们有批冻豆腐想换我们的新鲜豆腐,差价每斤两分..."
杨为民突然笑出声,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条缝:"小周啊,你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王厂长下午要开会,你带着方案来办公室一趟。"
傻柱抄着菜刀从后厨冲出来,围裙上还沾着菜叶:"好你个周淮民!国营商店的配额肉都敢私吞?"他刀背重重敲在案板上,"保卫科!这小子倒卖国家物资!"
周淮民慢条斯理地解开军大衣扣子,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工装:"傻柱,你哪只眼睛看见这是国营商店的肉?"他忽然凑近对方耳边,"要不你尝尝?这肉啊,带着股子松香味。"
食堂门口突然传来易中海的咳嗽声。这位一大爷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活像三尊门神。阎埠贵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三角眼闪着精光:"小周啊,这肉来路可得说清楚。"
"三大爷放心。"周淮民从内兜掏出盖着红章的介绍信,"这是朝阳食品厂特供的病死猪处理证明。"他特意在"病死猪"三个字上加重语气,"您闻闻这肉,是不是有股子消毒水味?"
"等等!"阎埠贵突然抓住周淮民的手腕,"这章子的油墨还没干透!"
"不用核实了。"易中海突然开口,拐杖重重顿地,"小周同志为厂里解决困难,应当表彰。"他扫了眼傻柱,"倒是有的人,整天就知道在厨房里舞刀弄棒。"
傻柱的脸涨成猪肝色。他突然抄起菜刀劈向案板,刀刃擦着猪肉边缘陷进木案:"周淮民!你等着!"
"谁?"他猛然回头,看见傻柱的影子在窗外一晃而过。
"刘科长,我可以证明这份证明的真实性。"他从挎包里摸出朝阳食品厂的公章,"现在就能盖个新的给您看。"
刘海中的胖脸突然涨红。他抓起电话听筒:"接朝阳食品厂……"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不好了!"李副科长冲进来,"粮库的粮票被调包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傻柱突然跳出来:"人赃并获!周淮民偷粮票还打欠条!"
"周哥你可算来了!"马华从蒸箱后面钻出来,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