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沉起身准备离开,经过她身边时,脚步微顿。
“方雯。”
“嗯?”她抬头,眼神清澈。
“风浪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薄宴沉声音低沉,“如果你真心爱他,就好好珍惜。如果另有目的……”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我不介意让你消失。”
方雯瞳孔微缩,随即轻轻一笑,“薄总多虑了。我爱的人,从来只有他一个。”
薄宴沉盯着她看了三秒,转身离去。
走出饭店,夜风拂面,贺景城打着哈欠跟上来,“刚才那话,说得够狠啊。”
“该说。”薄宴沉点燃一支烟,“我对朋友的女人从不多管,但若有人想伤他们,我不留情面。”
贺景城笑笑,“你还真是护短。”
两人上了车,贺景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周影那边有消息吗?”
薄宴沉吐出一口烟雾,“还没。”
“要不要我让秦铭帮忙查查任长山的背景?”
“不用。”薄宴沉掐灭烟,“我自己来。有些事,不能假手于人。”
贺景城点头,“也是。毕竟牵扯到勒叔……”
车内陷入沉默。
回到别墅,薄宴沉没有立刻休息,而是走进书房,打开电脑调出津城近十年的户籍档案。
任长山,男,1978年生,籍贯津城西区,职业记录为空,无固定住址,无社保缴纳记录。
“一个透明人。”薄宴沉冷笑。
他又调出机场监控,反复查看十三年前那一日的画面。
画面中,年轻的自己狼狈奔逃,撞翻婴儿车,牛奶洒地,保洁弯腰清理??正是任长山。
但奇怪的是,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关于他在津城活动的记录;在此之后,他也仿佛人间蒸发,直到最近才重新出现。
“你到底是谁?”薄宴沉盯着屏幕,指尖轻敲桌面。
手机震动,周影来电。
“沉哥,任长山今晚去了勒叔常去的那家茶馆。”
薄宴沉眸光一沉,“几点?”
“九点十七分进,九点五十三分出。两人没见面,但他坐在勒叔惯坐的位置,点了一壶铁观音,喝了整整三十五分钟。”
“有意思。”薄宴沉低语。
“要不要我去查他手机?”
“暂时不用。”薄宴沉思索片刻,“继续盯,但别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挂断电话,薄宴沉靠向椅背,闭目沉思。
任长山出现在机场绝非偶然。
他认得自己,甚至可能知道病毒的事。
而他与勒叔之间,必有某种联系。
问题是??勒叔为何从未提及此人?
翌日清晨,薄宴沉刚起床,唐暖宁来电。
“昨晚睡得好吗?”她声音清甜。
“想你了。”他直接道。
唐暖宁轻笑,“油嘴滑舌。我这边事情快结束了,大概后天能回。”
薄宴沉心头一松,“好,我接你。”
“对了,”她忽然压低声音,“我昨晚梦到你了。”
“梦见什么?”
“梦见你被人围攻,浑身是血……我吓醒了。”
薄宴沉心口一紧,“别怕,我在津城很安全。”
“我知道……可就是不安。”
他柔声道:“等你回来,哪里都不去了,天天陪着你。”
“嗯。”她乖巧应下,“你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冒险。”
“好。”他承诺。
挂了电话,薄宴沉站在窗前,望着晨光中的城市。
他知道,风暴将至。
上午十点,周影再次来电。
“沉哥,任长山今早去了市立医院。”
“哪个科室?”
“精神科。”
薄宴沉眯眼,“查他挂号信息。”
“用的是化名,张建国。但医生记得他,说他每周都来,固定看一位姓林的专家。”
“查这位林医生。”
“已经在查了。”
半小时后,资料传来。
林振华,52岁,精神病学博士,专攻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曾参与军方心理干预项目。
薄宴沉瞳孔骤缩。
军方?
他迅速搜索林振华过往履历,发现其十年前曾在西南某基地服役,负责战后心理疏导。
而那个基地,正是当年第8代病毒实验的隐秘据点之一!
“原来如此。”薄宴沉冷笑。
任长山不是普通人。
他是当年项目的参与者,或是……受害者?
而他找林振华看病,说明他有严重心理创伤。
什么会让人产生PTSd?
战争?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