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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令旗每一次精准而果决的挥落,都如同拨动棋盘的妙手,指向战场的关键节点。复杂的旗语通过训练有素的旗牌官,迅速转化为响彻战场的号角与鼓点节奏,将军令清晰地传递到各部主将耳中。
“令旗:赤方旗前指!鲁达庆部左翼重步,拒马阵死守!顶住女真披甲骑!”褚时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山岳般的威压。代表左翼的赤色方旗向前急点,同时代表“坚守”的三角旗号升起,战鼓随之敲出沉重而稳定的节拍。
河谷左侧,面对女真披甲骑兵排山倒海般的冲击,鲁达庆部的重步兵方阵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厚实的盾牌层层叠叠,构成一道钢铁壁垒,长矛如密集的荆棘林般从缝隙中探出。
沉重的马蹄踏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长矛折断,盾牌凹陷,鲜血飞溅。那些剽悍的女真披甲武士,人马虽非具装重铠,但其精锐身披厚实的铁甲或坚韧的复合甲胄,冲击力依然恐怖。
阵线在巨大的伤亡下剧烈摇晃,却凭借严密的组织和高昂的士气,硬生生没有崩溃!
“令旗:黄圆旗右指!中军强弩营,三段连射!覆盖鞑靼轻骑右翼!”褚时钰的指令没有丝毫停顿,目光如鹰隼扫过战场。黄色圆旗指向右前方,代表“弓弩覆盖”的交叉箭矢旗号同时打出。
“嗡——!”弓弦震响如连绵不绝的闷雷,密集的箭矢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如同黑色的死亡之云,狠狠泼洒向试图从侧翼包抄的鞑靼轻骑群。箭雨落下,人仰马翻!冲锋的势头瞬间被遏制,鞑靼轻骑陷入混乱,阵型瓦解。
突然,褚时钰锐利的目光锁定了战场右翼!那里,有一道炽烈的刀光在敌阵中疯狂闪耀,但其位置已过于突前!
秦焘救出康王后,显然杀红了眼,带着秦家精骑一路深入敌阵,左冲右突,斩获颇丰,却也陷入了女真披甲武士和鞑靼精锐的层层包围之中!原本锋锐的“锋矢”阵型已被冲散,五千精骑在敌阵中各自为战,伤亡急剧增加,眼看着就有被分割吞噬的危险!
“令旗:黑鹰旗右旋!秦焘部!锋矢变阵!急速右旋!向本阵靠拢!急令!”褚时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代表秦焘部的黑色鹰旗急速向右旋转,同时代表最高级别“紧急撤退”的血色三角旗高高升起!
正在敌阵深处浴血奋战的秦焘,长刀翻飞,卷起一片片血雨腥风。他浑身浴血,状若疯虎,完全沉浸在杀戮的快意之中,对自身和部队的险境浑然不觉。
直到一直紧随他身侧、负责观察令旗的赵副将,拼命挤到他附近,指着高坡方向,声嘶力竭地狂吼:“小将军!主帅急令!黑鹰右旋!血三角!速撤!速撤!!!”
秦焘猛地一震,奋力荡开面前敌人,抽空抬眼望去——那代表他的黑色鹰旗正急速右旋,旁边刺目的血色三角旗清晰无比!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瞥间,他目光扫过周围浴血奋战的秦家儿郎,心头如遭重击!
原本气势如虹的精锐铁骑,此刻竟已稀疏不少!熟悉的秦家玄甲身影倒伏处处,嘶鸣倒毙的战马间,尽是浴血苦战、伤痕累累的部下!
一股冰冷的战栗瞬间浇灭了他沸腾的杀意——五千精锐,竟已折损如此之巨?!
更令他刺痛惊醒的是,他恍然意识到,若不是他杀得兴起、冲得太深,便不会有这么惨重的伤亡!
“秦家军!锋矢右旋!随我——杀出去!”秦焘的狂吼声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和悲色,长刀如匹练般横扫,逼开一条血路,勒转马头,不再恋战,朝着令旗指示的方向,如同受伤的猛虎般奋力突围!
幸存的秦家骑兵听到主将号令,爆发出无数次铁血中历练出的血勇,竭力向他靠拢,汇成一股决死的洪流,向着包围圈外狠狠撞去!
这一记精准而及时的撤退令,如同一柄手术刀,切断了秦焘部覆灭的进程。在付出五千精骑折损近半的惨重代价后,秦焘终于带着伤痕累累的残部,在褚时钰指挥的弓弩压制、步兵策应的掩护下,狼狈却坚定地冲出了包围圈。
与此同时,一直被围困在河谷深处、苦苦支撑的康王残部,在主将的带领下,看到了突围的希望,爆发出绝境求生的最后力量,向着褚时钰主力大旗的方向,发起了决死的反冲锋!
内外压力骤减,战机已现!褚时钰眼神一凝,令旗如雷霆般挥下:“令旗:全军!赤、黄、黑旗前压!弓弩持续!步卒推进!击溃敌军!”代表全军进攻的赤、黄、黑三色主旗同时前指,战鼓声瞬间转为震天动地的狂擂!
大夏军士气如虹,在褚时钰精准的调度和康王残部的里应外合下,女真和鞑靼联军的包围圈终于被彻底撕碎!
兵败如山倒,鞑靼人首先崩溃,四散奔逃。剽悍的女真披甲武士虽顽强,也在如雨的箭矢和步步紧逼、长矛如林的步卒方阵压迫下,被迫后撤,留下尸横遍野、哀鸿遍野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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