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崇闻讯赶来,心疼得直抽抽,玉玺本就缺角,如今直接腰斩。
徐宣却眼珠一转:“好!昔日秦皇完璧归赵,如今我朝‘碎玺引瑞’,碎得越狠,江山越稳!”
立刻命工匠把碎玉磨圆,穿孔,做成“建世通宝”样钱,全军发行。
赤眉兵得了“御玺钱”,挂在脖子当护身符,玉碎一事竟成吉兆。
刘盆子暗暗松口气,回头瞪老黄:“以后再饿,啃龙椅,不许啃公章!”老黄“哞”一声,尾巴扫过,把仅剩的“白”字印泥扫了个干净——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谣言司之前的三百顶绿头巾风靡长安,价格一路飙升。徐宣见有利可图,暗中加印五百顶,还打上“限量版”火漆,一枚漆印加价五金。
结果绿帽泛滥,连更始帝残兵都偷买——毕竟剃头比砍头舒服。
六月十五,徐宣亲自上街巡查,被小贩认错,塞给他一顶“宰相专属加大款”。徐宣怒斥:“本相清白,岂可戴绿!”
话音未落,巡城校尉路过,见他手拎绿帽,以为通敌证据,当场套在他头上:“徐丞相,您自己都戴,肯定正宗!”
徐宣百口莫辩,被百姓围观拍照——不,围观点评。
第二日,长安童谣新版:
“绿帽子,大又宽,徐丞相,戴着欢,白天办公夜里卖,一个五两不还价!”
徐宣气得吃不下饭,回家照镜子,发现绿帽配官服,竟有点“春意盎然”,只好打落牙往肚里咽,自掏腰包把库存全买下,一把火烧了。
浓烟滚滚,刘盆子站在长信宫廊下嗅到,问左右:“何处煮韭菜?”
内侍低声答:“是徐相在烧绿帽。”
天子点头:“怪不得味更呛,原是心碎。”
长安失守后,更始帝刘玄一路“西狩”——狩到新丰,就狩不动了。
随行只剩尚书刘恭、赵萌等十几人,兵两千,粮半仓,士气零下。
夜里缺炭,刘玄缩在破毯里打摆子,自嘲:“朕这皇帝,自带冷藏功能。”
刘恭把唯一外袍撕成两半,一半给主公裹脚,一半当手炉套,嘴里还逗乐:
“陛下再忍忍,等臣出趟差,把您从冰箱抬进恒温房。”
刘玄牙齿打颤:“恒温……要钱吗?”
“不要钱,要嘴。”刘恭指自己鼻尖,“臣这就去讲价。”
次日平明,刘恭刮净胡茬、穿最后一身干净儒袍,腰里别俩烤红薯当干粮,马尾绑白旄——投降标配,单骑出城。
赤眉前锋见一儒生慢悠悠而来,白旄晃眼,红薯飘香,愣没放箭,还咽口水:“来送早点的?”
刘恭隔壕沟拱手:“劳驾通禀,大司马樊将军亲家来访。”
“亲家?我们将军没闺女!”
“有,”刘恭一本正经,“叫‘仁义’,我替她提亲。”
兵痞子没听懂,但觉得高级,飞报中军。
樊崇正和诸将啃韭菜饼,闻报笑骂:“更始穷疯了,派个说客当女婿?”
吩咐:“带进来,先吃饼,吃不完砍了!”
刘恭入帐,扫视一周,先声夺人:“将军这饼缺佐料。”
樊崇:“缺啥?”
“缺安全感!”
刘恭长揖到地,口若悬河:
“更始若死,关东豪杰必传檄共击,将军成众矢之的;
留其性命,封赵王,徙陇西,兵权入公手,还得仁义牌坊,一举两得。
况且——”
他掏出烤红薯,掰开,热气冒,“将军啃的是冷饼,臣给您热乎的,温差大,才显滋味!”
众将被红薯香勾得直咽口水,樊崇也饿,接过红薯大口咬:“有点甜,继续!”
徐宣眯眼插刀:“留命可以,国玺、兵符、金千斤、粮三万斛,一次性付清!”
刘恭苦笑:“眼下真没有,先付三成,余下分期,七十二个月,月息零点一成,如何?”
逄安拍案:“你当这是放贷!”
“非也,”刘恭掏出空白竹简,刷刷写条款,签字画押,咬指按血印,“这叫‘按揭降表’,时尚!将军们信不过我,还信不过血?”
樊崇看那竹简密密麻麻,头有点大,但觉得占理:“成!三成也先收,人先留下。”
当场命人取来“草签合同”——其实是半张包饼油纸,刘恭挥毫写条款,双方按韭菜汁手印,一式两份,各揣怀里。
赤眉诸将哄笑:“第一次见拿饼油约架的!”
条件谈妥,刘恭回城,先安抚刘玄:“陛下,恒温房已订好,就差您去按个指纹。”
刘玄激动得头盔掉缨,像颗卤蛋插筷子:“要不要朕降价大甩卖?”
“甩,但姿势要优雅。”
次日,土台高筑,赤眉号角队“哞哞”吹,更始帝登台,南面而拜,封樊崇“大司马、万户侯”,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