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不远处一个躲在半堵墙后的士兵被直接命中,整个人被炸得四分五裂,鲜血和碎肉溅满了旁边的断壁。
赖斯死死捂住耳朵,蜷缩成一团,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恐惧再次攫住了他,比第一次交火时更甚。
炮击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
当爆炸声渐渐稀疏,幸存的士兵们从掩体后抬起头,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
“检查伤亡!报告情况!”詹金斯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
“1-2车被击中!失去动力!”
“B组两人阵亡,一人重伤!”
“医务兵!这里需要医务兵!”
混乱中,工厂外围突然响起了密集的自动武器射击声和引擎的轰鸣!
“敌军步兵!伴随装甲车!数量很多!”瞭望哨声嘶力竭地喊道。
只见工厂外围的废墟和树林边缘,出现了大量身穿印第安纳国民警卫队迷彩服的士兵.
“开火,挡住他们!”詹金斯红着眼睛吼道。
残余的伊利诺伊士兵依托工厂废墟拼命还击。M16和M249的射击声再次响成一片。
但敌人的数量太多了,而且攻势凶猛,他们显然得到了增援,并且试图夺回这个关键节点。
“猎犬1-1,猎犬1-1!我们遭到敌军营级规模反扑!请求炮火支援!坐标Echo-Charlie-Seven-Niner…”詹金斯对着电台大喊。
“猎犬1-1,指挥部收到,坚持住,支援正在路上,重复,坚持住!”
“操!”詹金斯骂了一句,抄起自己的步枪加入射击。
马库斯和赖斯所在的A组压力巨大。他们防守的工厂西门方向是敌人主攻点之一,子弹如同雨点般打在掩体上,噗噗作响。
“砰!”
一声狙击步枪的闷响,A组的一名机枪手脑袋猛地向后一仰,头盔上出现一个孔洞,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库里!!!操,有狙击手!三点钟方向,水塔!”有人尖叫。
压制火力瞬间减弱。印第安纳的士兵趁机又向前推进了十几米,手雷开始扔进工厂内部。
“顶住!顶住!”马库斯一边射击一边怒吼,但他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中显得如此微弱。
赖斯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战友,看着远处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敌人,看着那个被炸碎的士兵留下的血迹,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了截然不同的引擎呼啸声,低沉而有力。
四架A-10“疣猪”攻击机,机翼下挂满了弹药,从云层中俯冲而下,它们机头那标志性的30毫米七管加特林机炮开始旋转,发出如同撕裂布匹般的恐怖声响——
“BRRRRRRRRT——!”
第一轮扫射如同灼热的剃刀,猛地犁过工厂外围的进攻队列,GAU-8机炮射出的贫铀穿甲弹如同一条肉眼可见的火鞭,所过之处,人体、砖石、甚至轻型装甲车的侧面装甲,都被瞬间撕裂、扯碎、引爆。
刚才还在疯狂推进的印第安纳士兵的阵线,顷刻间被打得支离破碎。
一辆M113装甲运兵车首当其冲,30毫米炮弹轻易地钻透了它相对薄弱的顶甲,在内部引发剧烈爆炸,车体像个玩具盒子一样被撑开,炮塔在烈焰中被抛起好几米高,碎裂的金属和内部乘员的残骸呈放射状泼洒在周围的废墟上。
水塔上的狙击手火力点瞬间哑火,疣猪的飞行员显然优先照顾了这些高价值目标,水塔上部结构在机炮的精准点射下崩塌,水泥块和扭曲的钢筋混合着人体的组织倾泻而下。
“压制!压制!别让他们抬头!”
马库斯的声音因为激动和肾上腺素而嘶哑,他几乎是跳起来,用M4朝着被疣猪火力打懵的敌人方向猛烈射击。
赖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地狱图景。
前一秒还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此刻在A-10炮管下惨叫!
高温金属燃烧的灼热气息,还有烤肉的焦糊味,比之前更浓烈,他看到不远处一个被机炮边缘扫过的印第安纳士兵,上半身几乎不见了,只剩下腰部以下的双腿还诡异地站立了一秒,才软倒下去。
他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手指抠进了身下的混凝土碎渣里,磨出了血。
疣猪们一次通场显然不够。
它们在空中灵活地转向,再次切入攻击航线。这次投下的是烟雾弹,为接下来的精确打击标记区域,紧接着是航空炸弹。
“轰隆!!!”
巨大的爆炸震波让整个工厂地基都在摇晃,比之前的迫击炮猛烈十倍。
灼热的气浪裹挟着尘土和碎屑扑面而来,砸在头盔和防弹板上噼啪作响。一堵本就摇摇欲坠的承重墙在近失弹的冲击下彻底垮塌,将几个来不及闪避的士兵埋在了下面。
“保持位置,利用掩体!”詹金斯中尉在电台里咆哮,但声音断断续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