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扩音器传来,“接下来这件拍品,编号&nbp;307,无名青铜器”&nbp;胡菲的指甲几乎掐进土根的肉里,却见他突然挣脱桎梏,高举竞拍牌“五十万!”
全场哗然。胡阳的香槟酒泼在定制西裤上,胡明冲过来要抢牌子“你疯了?公司账上能动的钱就三百万!”&nbp;土根纹丝不动,目光紧盯着台上逐渐揭开面纱的青铜鼎&nbp;——&nbp;当鎏金饕餮纹完全展露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此起彼伏的加价声。
“八十万!”“一百万!”&nbp;胡菲的脸色比拍卖厅的冰雕还冷,她抓起竞拍牌就要砸向土根,却被胡阳死死按住“姐,不对劲,齐家拍卖行的鉴定师在举手!”
最终,鼎以三百万落槌。胡菲的尖叫声几乎刺破穹顶“你拿公司的救命钱买了堆废铁!明天董事会我就让你滚出胡家!”&nbp;她转身时,发梢扫过土根的脸颊,带着刺骨的寒意。
三日后,央视《鉴宝》节目组的红色大巴停在胡家老宅前。胡明举着望远镜张望,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姐,那不是故宫博物院的青铜器首席专家?”&nbp;胡菲握着咖啡杯的手突然颤抖,褐色液体在骨瓷杯里荡出不安的涟漪。
“这尊鼎”&nbp;专家的声音通过直播设备传遍全网,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抚过铭文,“是目前已知唯一带有‘宣王中兴’时期完整纪年的青铜礼器,保守估价两亿!”&nbp;弹幕瞬间被&nbp;“捡漏王”“天选之子”&nbp;刷屏,而镜头外,胡阳打翻的茶渍正顺着波斯地毯蜿蜒,如同他煞白的脸色。
庆功宴上,水晶吊灯将香槟塔照得流光溢彩。胡菲穿着高定礼服站在&nbp;&nbp;位,面对记者们&nbp;“如何慧眼识珠”&nbp;的提问,笑得端庄优雅“这是胡氏团队共同研究的成果。”&nbp;她的余光瞥见角落的土根,对方正被胡明的朋友围住灌酒&nbp;——&nbp;那些人举着手机直播,镜头里满是&nbp;“穷女婿狗屎运”&nbp;的弹幕。
老太太颤巍巍地举起酒杯“小土啊,这次多亏了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nbp;胡阳抢过话头,冰块撞在杯壁发出清脆声响,“要不是我们胡家的人脉,他哪有机会参加拍卖会?”&nbp;众人哄笑,土根的酒杯停在唇边,映出他微弯的嘴角,却未达眼底。
深夜的书房,胡菲将新签的亿元订单摔在桌上,香水味混着油墨气息扑面而来“别以为立了次功就能登天。”&nbp;她俯身时,昂贵的钻石项链几乎擦过土根的鼻尖,“明天陪我去见合作商,要是搞砸了”
“胡总,城西地块的事”&nbp;土根刚开口,就被对方扔来的合同砸中胸口。胡菲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居高临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记住,你永远是那个在我家擦地板的上门女婿。”&nbp;她转身离去,裙摆扫过青铜鼎的复制品,那尊真正的国宝此刻正静静躺在银行保险柜里,见证着所有未说出口的真相。
第二天,土根抱着一摞文件推门而入时,正撞见胡阳将咖啡泼在会议桌上“这种方案也拿得出手?我看你这个上门女婿当久了,脑子都馊了!”&nbp;褐色液体顺着文件边缘漫向土根手背,他却只是默默抽出纸巾擦拭。
“城西地块竞标案必须重做。”&nbp;胡菲转着钢笔,红唇勾起轻蔑弧度,“土根,今晚十二点前把新方案放我桌上。要是再搞砸,就去后勤部扫厕所。”&nbp;她起身时,爱马仕丝巾扫过土根脸颊,带着冷冽的香调。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土根敲击键盘的声音。当晨光刺破云层时,他抱着厚厚的方案推开胡菲办公室的门,正听见里面传来胡明的嗤笑“姐,你还真指望他能干出什么?上次不过是运气好,撞上张处长喜欢蓝花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