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休息一下。以后抄经抄得久了就要自己出去看看外面,对眼睛有好处。眼睛亮了,抄经才抄的好,抄经才有用,知道吗?”
小和尚圆法从盘腿的蒲团上爬起来,三两下跑到师傅跟前,搀着师傅的胳膊把师傅扶起来,一边扶着师傅往门外走,一边高高兴兴点头回答:“知道了,师傅!”
师傅摸了摸小和尚的小光头,笑了。
小和尚扶着师傅出了大殿往寺门口走,师傅还是闭着眼睛,小和尚也不奇怪,自己在这庙里才七八年,半夜里都能闭着眼从床上爬起来出去解手再闭着眼走回来继续睡觉,师傅在这里七八十年了,哪里有个坑哪里有个坎肯定早都一清二楚,睁不睁眼的有啥子关系?
一老一小师徒两人走到寺庙院门口的时候,正巧看见师兄大和尚圆相从山道的拐角处走过来。小和尚见到师兄,就远远地给师兄挥了挥手,脚下还跳了两下,喊了声:“师兄师兄!”
走在山道上的师兄圆相看见庙门口的师傅和师弟,脚下像是都轻快了许多,笑着也挥了挥手。快步走到师傅跟前,双手合十,轻轻唤了声:“师傅。”
老和尚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圆相直起身走到师傅另一边,和师弟圆法一左一右搀着师傅。师徒三人一起看着南边,虽说视线所及其实就是一座山,除了山以外什么也看不到。小和尚见闭着眼的师傅和搀着师傅的师兄都“盯”着对面的那座山,也不知道在看啥,于是探出头悄悄看了眼师傅那边的师兄,师傅摸了摸小徒弟的小光脑袋,师兄瞪了眼师弟,小和尚吐了吐舌头,乖乖站直,学师傅和师兄盯着那座山,心里想着莫不是我修行还不够所以啥也看不到?
……
两个黑袍人也一前一后站在红崖山里的某处山头,面朝凉州城,背对着那师徒三个和尚所在的小寺庙空禅寺,这处地方视野要比那小寺庙的视野要好,面前没有那种高得能遮住视线的山头,一片平坦,虽说看不到数百里外的凉州城,但是风起云涌的,风景倒是不错。
如果突勒右贤王在此地,就能认出那站在前头的黑袍人就是那日硬闯了他的贤王大帐的那个,虽说黑袍罩头看不清面容,但是许多时候,一个人的气息要比面容更能表明一个人的身份,尤其是在修士之间,这种情况就更加的显而易见。
站在前面的黑袍人双手负后,一身黑袍金线镶边,宽大的帽子以及黑袍背后用金线绣着一只形似猿猴的兽图。这黑袍人定定盯着面前一望无际的草原,也不说话。站在他身后的那名黑袍人穿着与他基本一样,只不过衣服上的镶边及绣线均为银色。
银线黑袍人微微躬着身,站了片刻之后双手抱拳开口道:“殿主,如今端岳突勒之间已然大打出手,战况激烈。尤其是东线,阿古纳斯和徐寿春之间已然有了收不住手的架势了。咱们的人刚从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说阿古纳斯已经掏出了自己的家底,铁浮屠已经上战场了。”
金线黑袍人听着身后之人的禀报,并无其他动作,还是那个奇怪的声音,问道:“端岳京城目前情况如何?神策军有什么动向?”
银线黑袍人沉吟片刻回答道:“目前并无异状。”
“盯住各方,我不希望比如像神策军这样足以改变大势的力量突然出现在我们估计不到的地方,懂吗?”
“是。”
金线黑袍人盯着南方,似乎能看到对峙的凉州城和右贤王打仗以及凉州城下越来越惨烈的大战一样,声音里透着一股饶有兴致,开口道:“让东线盯住定襄城的战况,面对铁浮屠的定襄城压力不会小,但是定襄城目前还不能破,要怎么做让他们自己决定,本座只有一个要求,不能有人发现我们的存在。”
“是。”
说完这些话,那金线黑袍人又看了片刻凉州城的方向,然后缓缓转过身,看着那座山后小庙的方向,轻笑道:“好了,既然接下来闲来无事,我们不妨替突勒人来进庙拜拜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