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招交错之间,他们仿佛在烈焰中打铁,每一次碰撞都溅起火星,每一次擦身都带着危机。
他们的气息缠绕,步伐交织,汗水与意志同样灼热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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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也随之灼烧,剑风如一道道撕裂空间的光痕,在他们之间呼啸而过,每一次闪避都差之毫厘,每一次命中都凶险异常。
终于,在一次高低交换、身位错乱的短暂瞬间。
达克乌斯身体突然下沉,压低重心,如疾影般猛然前冲半步。他右脚斜踏,顺势扭转身形,整个人犹如风中飘旗,柔中带刚。
剑锋斜斩而出,破风之声如同雷鸣!
他没有去攻击头部,也不是胸膛,而是剑圣左臂!
这是一记极为刁钻的反手横斩,剑锋贴着剑圣持剑前臂滑过,就像是从风中劈开裂缝。
尽管剑圣在瞬间收剑自保,但剑锋依旧在他左臂缘处划出一道清晰的裂痕,布料破裂的同时,鲜血自那破口中涌出,如赤红的花绽放在白袍之上。
剑圣脚步顿住,没有追击,也没有恼怒。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划破的左臂,那是一道长约五寸的斜斩,虽不致命,却极为精准,恰如其分地击穿了防线。
当他再次抬头时,他的眼神变了,眼底燃起了久违的光。
那是一种……
不是敌意,不是愤怒,更不是羞辱。
那是激昂,是纯粹的战意,是剑术世家的共鸣,是技艺对技艺、意志对意志、心灵对心灵之间的彼此认同。
下一秒,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却如沉钟敲响,回荡在这片肃穆静谧的剑厅之中。
“再来!
没有谁言语,也没有谁阻拦,也没有谁敢干涉。
这不再是单纯的比斗,而是一场灵魂层面的对撞,是仪式,是血与火之上的试炼。
达克乌斯嘴角微扬,脸上的笑意不是轻狂,而是带着一点疯狂的洒脱,一种战士对战士、疯子对疯子的默契喜悦。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巨剑,握紧,缓缓抬手,剑锋重新指向天空。
这一轮比前两次更快、更狠,甚至称得上是暴烈至极。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丝毫保留,没有多余的呼吸或闪躲的空间。
完全是技巧、经验与肉体本能的赤裸较量,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用钢铁与血肉碰撞出的交响。
两柄巨剑在空中再次猛烈交击,金属碰撞时迸发出的火花宛如星火绽放,灿若流星。那撞击的声响震耳欲聋,仿佛雷霆震击在大地上,回音轰然滚荡在整个展厅的穹顶与墙壁之间,久久不散。
剑圣突然压低身形,左脚横跨半步,整个人像是被压缩至地平线的利箭,整柄巨剑平掠而出,带着割裂空间的呼啸声横扫而来,目标直指达克乌斯的腰线。
那一击——如果命中,将是压断身体重心的绝杀。
而达克乌斯却早有准备,动作没有任何滞碍,斜步一扭,整个人像水中游鱼般贴地避让,肩背滑出一道优美弧线。几乎同时,他手腕翻转,反手上挑,以连贯顺势之力逼得剑圣不得不收剑转防。
紧接着,两人瞬间贴身,剑术的边界消失,转为真正的近身搏杀。
肘击、膝撞、剑柄重锤般的敲击轮番上阵,攻防之间毫无花哨,只有致命。
达克乌斯在一次急进中以突刺之势将剑圣逼入一处展厅角落,剑锋在他眼前闪烁如寒星,将对方完全封锁。
但,破绽也在那一刻显现。
剑圣眼神一凝,猛地向侧撤半步,脚尖一点,力量瞬间转化为爆发。他的身体如同飘移般斜切滑出,刹那间巨剑在空中画出一道精准优雅的大弧线,角度凶狠而刁钻,继而从斜下方骤然斩出。
这一击,既非传统的上挑、也非横扫,而是一种超越惯性轨迹的反切,旨在撕裂对方下盘稳定性。
达克乌斯眼中寒芒一闪,判断迅速,欲以剑格挡,但时间已然不够,他的身体尚未完全完成撤力动作。
下一瞬——
“嗤!!”
那是金属切入血肉的声音,凄厉清晰,如夜风吹穿树梢。
他的左大腿,再次中剑。
这一次不是原先那道还未愈合的旧伤,而是另一道角度几乎垂直的横斩,精准地撕开了前伤口的正中央。血肉崩裂,筋膜翻开,伤口交汇处犹如一道十字的烙印被钉在了他的大腿上。
鲜血如泉涌般喷洒而出,顺着大腿的曲线迅速蔓延,沿着内侧蜿蜒流淌至膝后,又在脚踝处汇聚成一滩暗红。
这一次的伤,极深。
若将前一次的伤口视为『纵切』,这一次便是『横斩』,两者完美地构成了一道醒目的『十』字,像是一种战斗印记,也像是某种来自剑圣之道、不可名状的仪式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