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散人见这次围猎除天照鸟羽跳脱,九尾狐断尾得生外,来自西方的七十二柱魔神中,贝希摩斯、菲利克斯、汉帕、马帕和拉莫都死于非命,心情自然不错。他把目光向着正在指挥着攻击天朝军队的日军指挥官冈村宁次的指挥部一掠。
哪里,冈村宁次正在椅子上,右手支撑着脑袋,拇指和中指狠命地揉着自己两边的太阳心,冥思苦想破敌之策。
“报告!”电讯处的一个军官叫了一声,在他面前立正。
冈村宁次抬起来头,从对方手里接过来电报。
电报的内容使他紧锁的眉宇渐渐舒展----
空军侦察报告:江南敌军薛岳部近日调动频繁,庐山南麓的万家岭一带出现了一个四十公里左右的空隙。
“真的?”冈村宁次兴奋地站起来走向地图,“本想先打通南浔线,却不料让106、101等几个师团陷入苦战,脱身不得,既然万家岭有缝隙,何不叫106师团脱离战场,急速改道往西,兵临武汉,叫敌人措手不及,那样的话一局死棋即改。”
冈村宁次用放大镜看着地图,又用尺子比划了一阵,向还站立在那边的电讯处军官传令:“赶紧接通松浦电话,我亲自向他下令,向西出击!”
“哈伊!”那军官鞠了一躬后昂首走向了电话那边。
“这日军凭着他的空中优势,还真的看出了老虎仔布局上的缺陷?”二郎盯着云里散人的投影,很是担心。
“不!日军的优势在于他的科技,至于军师谋略,天朝人是上兵伐谋的老祖先,日本人未必就是对手!”云里散人说着,眼睛的镜头就切换到了万家岭。
道长看到的万家岭横恒在一片晴朗中,左右关峡护送。山岭并不高,不过五六十来米的样子,从南向北蜿蜒如同一条长龙。周围山丘林立,是这条长龙的护卫吧!
四周空空荡荡,没有一面旗、一个兵的样子。
山岭上到处是茂密的林丛,有小鸟在枝头跳响着,如同琴键的起落。八月的风踩着那音乐在林间穿梭,偶尔有一只蝉很不协调地唱起挽歌,歌词单调得令人厌烦----
“死----死----请来死----请来死----”
蝉的叫声从岭上泻下,顺着由岭上蜿蜒而下的那条山路蛇行。一行七个道士却被那条路牵引着往上。
那七个道士,有一个扬着拂尘,另外三个各拿一把挖药的锄头,还有三个背上各背一个背篓,背篓里是一些山果或草药。
这些道士到了山岭上,一条路在那里弯弯曲曲沿山岭行走,与那些道人所走的路成十字交叉。
山岭的那一边,又是两道山岭。
这些道人到了十字路口,那拿拂尘的道士看了看前后左右,然后指着一个提锄头的和一个背背篓的说:“你的,你的,向南!”再指着另外两个叫:“你的,你的,向北!”
四个道士分开要走,拿拂尘的又说了一句:“你们各走十里地,马上回来,在这里汇合。”
“哈伊!”四个道士躬身成九十度。
“混蛋,我说过,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要说支那话!”拿拂尘的道士大骂。
“日本人?”看着云里散人道长投影出的画面,英招吃了一惊。
”是的,日本人派出的侦察人员!”云里散人继续用目光投影出他的所见,一边说。
“怎么这样不谋而合哟?那边冈村宁次不是刚刚下完命令,要松浦向这边进攻,松浦却在派人侦察这边的动向!”二郎自言自语。
“这足见那松浦有高人一筹的谋略!”青龙接着说。
“这怎么办?”英招问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云里散人却不再说话,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七个正在十字路口分成三路的假道士。
他看到那些假道士外面穿着道袍,贴身却依旧是日本的军装,而且都无一例外地穿着日本军鞋,那个手拿拂尘的,穿的还是一双只有军官才能享有的日本靴子,靴子筒上还插着一把锋利的日本军短剑,被长长的道袍遮掩着。
三个背篓的底部都有一个夹层,里面横躺几把日本王八盒子。
七个身着道袍的日本人,两个朝南,两个朝北,还有三个继续往东。
往东的三个沿山路曲曲弯弯地下岭。岭下是一片比较开阔的平地。一条小溪在这片开阔地里蜿蜒。临近溪流的地方是快要收割的稻田,再高一点是成片的玉米地,靠近山脚,许多小树却把满枝的翡翠和黄金举起,那是已经成熟了的青色的柑,黄色的橙。在柑与橙的林丛里,稀稀落落散落着几户人家。
蝉声还是追着这几个裹着道袍的日本兵拖长着声音嘶鸣:“死----死----请来死----请来死----”
“道长,我们的去......那边的摘几个橙......橙吃?”一个日本兵大约是口渴了,结结巴巴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