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南枝看向安歌,以眼神询问,安歌一笑摇头,示意玉南枝耐心些。接着,底下的妇人竟嘤嘤泣诉起来,但说地太细声,玉南枝听地不甚清楚,只好像在说什么“没良心……”,又什么“不关我的事……”之类的。妇人正哭地起劲,突然自院外冲进来五六个人。为首一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上前便给了那妇人一脚,妇人连忙避开,那男子似还不解气,又追了上去,旁边的侍女赶紧护在妇人身前。
咦?那打人的男子……不是掌门鲁平故的儿子鲁无极吗?想当日,这鲁无极还气势汹汹地想要了自己的命呢!可这妇人又是谁?鲁无极何以对她如此粗暴?“鲁无极,你不要太过分!”突然,妇人怒吼出声,似隐忍到了极限,“你信不信我将你的丑事都说给公爹知道!”“你敢!”鲁无极咬着牙道:“你自己又是什么好货?好啊,去说啊,咱们一起去,到时大家一拍两散,我看你柳家还如何在无极门,在江湖上立足!”妇人道:“你以为我会怕吗?我爹如何,与我何干?他何曾理会过我的死活!”说完,妇人当真要往院外冲去,鲁无极立刻变了脸色,指使着跟来的人,“还不给我拦下!”
妇人被拦下后,鲁无极冲上前狠力一拽,便将妇人摔在了地上,妇人突然捂着肚子凄厉地叫了起来,这一叫,鲁无极似惊慌了,怔在原地不知如何应对,之前被打伤在地的侍女见状连忙趁众人不注意跑了出去。那侍女没出去多久,玉南枝便见院外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往小院而来,待一行人进了院子,院内顿时灯火通明。
立刻有两个妇人上前扶起了倒地的妇人,还有一老妇在旁哭声道:“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这般苦啊,你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处,要被人折磨成这样啊。”又旁边一男子沉声道:“都这样了,还不快送她去医师那里!”掌门鲁平故见到院中的情景上前便给了鲁无极狠狠一巴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个逆子又在闹腾什么!”“爹,我……”鲁无极想说什么,但始终没说出口,鲁平故狠狠地连着踢了鲁无极几脚,颤声道:“想我鲁平故就快活到头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孙儿,你还可劲地给我折腾,你是想鲁家绝后吗?不孝子!”
见鲁平故越踢越狠,身后众人又是拉又是劝,好不容易才将鲁平故劝下,然后又闹腾了一阵,众人才先后离去,小院又恢复了平静。玉南枝看向安歌,“这就是你所谓的补偿?带我来看一场闹剧?”“怎么?”安歌道:“此戏还不够搏卿一笑?”玉南枝无奈摇头,“算了吧,我对人家的私事不感兴趣。”“既然如此……”安歌又携着玉南枝落在了院中,“带你去看更好的。”“还看?”玉南枝指了指微微发亮的天色,“天都快亮了,难道安堂主还打算从人家的正门大摇大摆下山不成?”
安歌不语,径自往东厢的一间屋子走去,玉南枝无奈,只得跟在后边。进了屋子,屋内摆设十分简单,且皆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梁上更是结了数不清的蜘蛛网。看来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可是也不至于如此荒凉吧,怎么说也是无极门的地盘,不该派人打扫打扫?“这里曾是鲁平故的小师弟秦言旋的住地。”安歌在北面墙上挨个敲了敲,“秦言旋当年也是无极门响当当的人物,与你义兄有得一拼,都是当年在飞雪山武林会盟上大出风头的少年英雄,可比如今鲁平故那个糊涂蛋强多了。”
玉南枝道:“可为何,此处却如此破败?况且,我在曲兮阁呆了也有一段日子了,似乎从没听过无极山有秦言旋这号人物。”安歌一笑,“那是自然,如果秦言旋还在的话,无极山也轮不到鲁平故来当家了。老掌门即将过逝的时候,秦言旋似乎犯了什么错,便被迁逼到了这里,老掌门过逝没多久,鲁平故当上掌门后,秦言旋便失了踪,从此江湖上再无其消息。”
“找到了!”方歌运力将北墙上靠左边的一块砖给抽了出来,玉南枝走过去一看,就见砖内静静地躺着一个做工极好的漆木盒,与砖块大小相等。方歌拿出木盒递给玉南枝,又将面上的砖放了回去,严丝合缝。玉南枝吹开木盒上的灰尘,还给安歌,安歌道:“打开吧。”玉南枝依言启开木盒,只见木盒内装着的竟是一本小册子,册子上面上书了四个小字,“无极心诀?”玉南枝诧异地看向安歌。
安歌得意一笑,“这便当是我赔偿你的罐子,咱们可两清了。”玉南枝道:“这是?”安歌用扇头敲了一下玉南枝的脑袋,“笨!上面不是写着呢吗,无极心诀,便是无极门本法阴阳掌的心诀。你可别小看这无极心诀,凡是练习阴阳掌者,最讲究一个阴阳相合,刚柔相济,这里边对运气、运力、乃至运掌与阴阳相合都有着极其细致的描述,可是阴阳掌的至高心法,可比那些个阴阳诀、阴阳心法管用多了,包你事半功倍,少走一半的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