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氏急了起来,羊未已以眼神示意,让她不要激动。玉南枝神色恹恹地走近安歌,躬身一揖,“南枝……愿赌服输!南枝也要感谢安堂主给了南枝来曲兮阁见识一番的机会,南枝感激不尽。”安歌见此,心中倒生了几分恻隐之心,上前扶起玉南枝,“玉南枝,我……”安歌话音未落,只觉膝下一剧烈一痛,左脚顿时麻木往下倾倒,玉南枝使诈!安歌刚想回应,颈后已被玉南枝以拳顶住,“安堂主,承让了!”
楚洁看向羊未已,“我以为羊堂主是堂堂温润君子,竟想不到教出这样耍诈的徒儿。”羊未已淡淡一笑,“一则,我与南枝并无师徒之名,二则,堂堂安堂主以强凌弱,本是不公,南枝用了些小聪明,又岂算过分?”那边安歌往地上一坐,朗声笑了起来,看向玉南枝道:“玉南枝,我今日又算重新认识了你,果真没让我失望。”玉南枝一揖,“谢安堂主!”
玉南枝回到座席,南氏连忙安慰了两句,玉南枝转头看向尾席的楚洁,只见楚洁举杯向她一敬,然后满杯饮下,再不看向这边,玉南枝也端起桌上的酒喝尽。楚洁又看向主座的安歌,“安堂主,听闻下月便是无极门鲁掌门的寿辰了,如此盛会,咱们几位堂主是不是都该去热闹热闹?”安歌摇着金扇道:“这是自然。”安歌又看向侯之克,“侯掌门,也一道去吧。”侯之克应声唯诺。
大厅内,善兮堂大弟子齐齐立在厅内,羊未已看向一旁的羊玉将,冷了脸色道:“跪下!”羊玉将应声而跪,羊未已沉声道:“你玉姑姑与安堂主作赌之事,善兮堂上下我只告诉了你。今日若非你玉姑姑反应快,提前与安堂主践赌,若是与兰兮堂楚堂主交手,你玉姑姑今天就得将性命交待在这儿。逆子!还不知错!若非你将消息透露出去,楚堂主何以会知道?”
羊玉将垂首,“孩儿知错!”“知错?”羊未已重重一拍桌案,“我既认下了你玉姑姑作义妹,便是真当了她为我羊家人,你目无尊上,置长辈于险地,此罪难恕!来人,施杖刑!”“师傅!”突然一二十余岁的男子站了出来,跪下道:“师傅不必错怪师弟,将消息透露出去的人,是徒儿!”玉南枝看向跪着的男子,此人名柳观,是羊未已的亲传弟子,对武觉颇有天分,一向为羊未已看重。
羊未已淡淡道:“千算万算,没成想到我善兮堂竟出了家贼!我羊未已收徒从来不看天分,只看其心是否正直,我倒想知道,南枝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柳观!”柳观直挺着上身一脸倔强道:“师傅以为玉南枝其心可正?若是,何以百般讨好师母,笼络师弟?不过是为了引起了师傅的注意,想师傅不吝教她一枝梅罢了!再说今日她与安堂主比试,故作颓态令安堂主放松戒备,勉强赢了半招,却胜之不武!”
羊未已冷笑一声,“你自己心有魔念,看谁都是不对!先说今日,若南枝心术不正,就不只是击中安堂主的足三里穴了,若是南枝稍差半步,安堂主完全可以反击。再说南枝亲近你师母与师弟之事,她可曾使了什么奸滑手段?她可曾伤害过你们谁?每日起得比你们任何一人都早,辛辛苦苦在厨间里忙活大半日,难道只是为师几人做了膳食不成?吃进你们肚子里的难道是统统喂了白眼狼!”
柳观默然,羊未已一叹,“柳观,我的确很欣赏你的聪慧与武技,但不代表我能容忍你的自骄自傲,自以为是,你心中所愤愤不平的,不过是南枝抢了你的风头,比你得我青睐罢了。我心中早已打算,欲将你二人一齐提为善兮堂的副堂主,可既然一山不能容二虎,你我师徒情分今日就此作罢,你下山去吧!”柳观猛然抬首,一脸的惊愕。
“师傅!”“堂主!”众人齐齐跪下,向羊未已求情,羊未已只作没听见。众人又劝柳观向羊未已认错,可柳观只是跪在原地,默然不言。见状,玉南枝跪在了羊未已的跟前,“义兄容禀!”羊未已一叹,“你不必再为他求情,他连自己错在哪里都想不明白,我还留他何用,难道留着他将来拖累我善兮堂吗?我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来被人算计还不自知!”玉南枝看向南氏,南氏轻轻摇头。
玉南枝看向羊未已道:“义兄,别的我就也不多说了,说句不好听的,今日你若将柳观逐出曲兮阁,其他人不会赞义兄是为我这个义妹出头,而只会说是我玉南枝挟私报复,排除异己。南枝今日的确胜之不武,大家不说二话,一则是看在安堂主的面子上,二则也是卖义兄的面子,若再因南枝闹出什么事来,南枝可就真在曲兮阁呆不下去了。”
羊未已气乐了,“罢罢罢!我一心为你着想,你转过头来却埋怨起我来了,以后你若再因为柳观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