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快要毕业的半年间就经常去长沙周边的山上游玩。一天他简单的收拾一下行礼就出发了。
奇怪的是他在珠影山邂逅了被他救起的林飞雪。她一袭莹绿袍子紧紧裹在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体上,今天他们彼此互相吸引着对方,围绕着这秀美的公园快欢的说笑着,。
训奇对飞雪说,在这两年中,我把生活调理得尽可能地诗意化。每周星期天的早晨,我和太阳比赛谁赶得早,这个锦标,不用说,常是属于我。每个周末,迎着薄雾,我一口气跑到朝山山顶看日出,看那又大又红又圆的太阳渐渐升起来,它像一座灿烂的神。对着太阳,我张臂狂啸三声,或是背诵两首华特曼礼赞太阳的诗,接着就跑到泉水边洗脸。我的早餐经常是在松树下面用。当我吃馒头时,树上松鼠也唧唧嚷嚷着齿松子,百鸟则在唱歌。有时我投一把馒头屑在地上,许多麻雀全飞下来啄食,它们的声音与姿态对我只有一个意义,就是:生命!生命!生命!生命!……。早餐以后,我斜倚树身假寐,听泉水的音乐,这里面有钢琴,有提琴,有抒情曲,有夜曲,酒一样地把我弄得醉醉的,甜甜的,好静又好舒服啊!近午时分,我好想脱光衣服,躺在仰碧池的洁白大理石上作日光浴,一朵朵的白云蓝云似乎从我身边滑过去。午饭以后,我满山乱跑,从落仙峰跑到玉女峰,从玉女峰又跑到五云峰或朝山峰。我不让脑子里有一点思想,我只让四周的山,树,云,阳光,泉水来麻醉我,刺激我。有时偶然在路边看见一只美丽甲虫,我就坐下来和它耍个半天。有时找一些斑斓的鹅卵石,我就一枚一枚的投到泉水中,听它在水里面所激起的悠美回音。
林飞雪说,我也经常和我的好姐妹一起去游山玩水的,有时到山峰高处的危石上集采一些野花,编织花环,直到日落西山,才盎然而返。晚饭以后,我和姐妹们就坐在大殿的一个阴暗角落上,听僧人念诵晚经。钟鼓声、木鱼声、磬声,以及浓烈的香烟使我呼吸到宗教的幽静。直到神思恍忽,身心似入梦境,我才像梦游人似的回到房里休息。
训奇说,我对珠影山依依不舍,甚至发生狂恋,毕业后,我甚至决定以后年年来这里观看。我的理由有二:第一,我的感情太浮,许多事情常沉不住气,我决心要把自己的性格培养得冷静点。这只有在珠影山这样孤独冷静的环境中才行。曾有人说过:经在口头,佛在心头,十年面壁,顽石点头。这是指达摩祖师的苦行而言。我虽不能像达摩十年面壁,至少也应该择一个冷静环境来体炼体炼。第二,生命太短,机会难逢,谁知道将来什么时候才能再来这珠山?我何不借养病的机会,在我的生命史上,与珠影山结一段较长久的姻缘,以供他日回味、咀嚼、思忆?
林飞雪说,有一次我和我的小姐妹们到大围山游玩,这一天回到大围山庙里,很迟才返房休息。睡了不久,一阵古怪得可怕的巨吼声忽然把我摇醒了。我披衣起坐,侧耳细听,原来是山风大作,狂啸如虎。只听得窗外一阵阵猛恶的怪叫不断冲过来,犹如千军万马在作梯队冲锋。这声音越来越大,势如翻江倒海,怒潮奔腾,似乎要把全部这硕大的大围大山吞没下去,窗板被刮得“轰轰隆隆”直响,整个屋子幌动得很厉害。我坐在床上,好像是坐在怒浪滔天的小船里,随时有翻船的可能。听着风声,我不禁害怕起来。听老道说,大围山山冬季有种极猛烈的怪风能把树连根拔起来,人在风里走着,也会被风吹得跌倒,厉害极了。我开始时是很不相信的,在这南方的山里哪里会有这大的强风啊。后来听别人说,大围山,是一个孤独的山,它的四周无任何凭障,风一来,就十分的猛烈,让人生畏。
今天是个阴沉的天气,也是有些寒冷的,飞雪好想依偎在训奇的怀里,这从她对他几次的温情脉脉的注视可以看出来。
训奇说,我们今天游玩的这个山虽然名不见经传,但也有其自身的特点,它不但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和不事张扬的个性,更主要的是它内在的秀丽非常坚强,然后令人遗憾的是它如此美丽的容貌没竟没有多少人能够赏识。
岗峦外的柔风吹拂着飞雪的秀发,不时把它飘到训奇的脸上,这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温馨。风儿也不时撩起飞雪绿长裙,把她柔美雪嫩的肌肤大胆而又毫无羞涩的呈现在训奇的眼前。
训奇说,人的一生就好比是一个一个的车站,我不能能中途停下。说真的,我好舍不得离开你,但人生又怎么可以只守着一些花前月下的缠绵而不思进取呢?我的生命注定是要终生漂泊的了。
飞雪深情地对训奇说,你是我终生遇到的我十分难见的一个奇特之人,你学识不浅,不但救了我们姐弟俩的命,还教会了我许多做人的道理,使我终身受益。
风又大了起来,飞雪柔软的身躯往训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