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继续说道:“王次辅,朕不是一气之下如此抉择。”
“你还记得兖州孔府案吗?陈大壮打死了一条狗,就迫不得已的离开了山东逃难。”
“而陈大壮的父亲,要为那条狗披麻戴孝,还要为那条狗守灵二十七个月,杀人不过头点地,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兖州孔府案,朕干的更过分。”
“马三强案和兖州孔府案是如出一辙,只不过马三强没有相信朕和朝廷,选择了自己动手,这是唯一的区别,所以朕才流放了他,而不是让他和陈大壮一样,成为世袭的大铁岭卫义台伯。”
“难道王次辅希望,咱们大明开海的桥头堡,世界的贸易中心、经济中心松江府,出现一大批兖州孔府吗?”
“朕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那代表着万历维新,彻头彻尾失败了!代表着朕输了,朝廷输了,大明百姓、万民输了,只有这些高门大户赢了。”
“陛下所言有理,臣谨遵圣诲。”王崇古沉默了良久,才算是认下了这个结果。
王崇古发现,自己有点辩不过陛下,陛下要是盛怒之下做的决策,他还能说道两句,毕竟不能坐小孩那桌去。
但陛下讲的非常清楚,这是郑重思考,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大明是绝对不能接受松江府出现一大堆兖州孔府,也不能接受松江府成为大明的尼德兰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