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就偏来什么,“砰,”门突然被用力打开,反弹到墙到传出一声大响,一个人冲进来,喘着气叫道:“不好了,受了枪伤的俩人一直发烧,大夫没办法了,说只能看熬不熬得过去,……俺们用了井水一直帮着洗,可是压不住,您赶紧去看看吧!”
“你娘……”巩翊无语,心都揪了起来,拨腿就跑。
就怕这个,这感冒都会要命的年代,感染后的发烧,几乎就是无救的信号!
“散开散开,把门窗的位置让开!”人围的很多,心里急,挥挥手赶开,“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你们帮不上!”一不留神差点和请来的大夫撞成一团,
“大夫,您这是……要走?真的就没办法能想了?!”
巩翊话里都带上了颤音,没有抗生素的年代,一感染,这是在同老天争命啊,巩翊痛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带上个几版药片,要有那玩艺,一片就能救一条命!
“老朽无能,对此恶烧真的是无能为力。”大夫拱手,愁眉不展,要行的话他也不想的,可是这情形是真的一脚进了鬼门关,拉都拉不转啊。
想走那是不成的,广州城里他已经是名气最大的了,怎么也得给个结果才行啊。
“大夫,您看,花钱呢这事没问题,我知道你们作大夫的都有压箱底的药和绝活儿,您开个价,多少我都给,只要把人救过来了,一个人我给您千贯酬金,再贵的药您可着用,药钱另算,这总成了吧?!”
抓住他衣服不放,大夫被弄得极其无奈,他也算是看出来了,今儿个要没个结果,这里的人非失去理智,弄出点事儿不可。
“实不相瞒,老夫是治烧伤断骨的,对此内症无能为力。也莫说老夫,就是天下知名之医这会来了,怕也只是束手而已。罢罢罢,事已至此,就说一条路给你们,成与不成,老夫却不能保证。岭南之中,除了我汉人,瑶山也有着高山医家,传闻中能治此症!”
慢了一步赶来的任若海“咦”一声,狠狠一拍大腿,“怎么把他们给忘了!”
任若海急急道:“瑶家是有医!他们还有歌谣,说道‘医女高居玉女峰,圣手能调天下症!’我打过交道的瑶人,把他们的医家都吹到天上去了!”
“嗯。”大夫正在后悔失言呢,瑶族一般不愿意和外人打交道,更不愿意和汉人来往。百里迢迢的去了,要是不能成事,这罪过那就真的大了。
“闲聊时也曾听闻那里竟有出产上百年的极好老三七,治这外症最是拿手。不过瑶人规矩大,不与汉民打交道,医家虽神,外面从来不得而知。想求他们看病,此事却是极不易。若无把握时,却是轻易不要移动病人,这一去一回,却是怕有不忍言之事……”
“那也总得试试才行。”
任若海皱着眉头,苦思了一会,“说不定是有办法的。我家那生药辅子一向和瑶人关系不错,他们采了一般的生药就交了换钱,年头足的,请辅子里帮他们炮制熟了,一来能卖个高价,二来自用也是极好的。一来二去的,也算有了交情,想来请他们治两个人应当可行的吧?”
“哦?有此等事?”大夫沉吟,过了一会抬头肯定的道:“若是如此,那就肯定可行!瑶人通常不信汉人,但自家却极是诚信的,既有这个源缘,成功的希望很大!贵府的药辅老夫倒也是知道的,从不欺生欺客,想来对那些个瑶人也定会公平交易,不会像别人那样欺诈他们,这时有事求到他们,他们一定不会拒绝!”
“那还等什么,走啊!”胖子永远是最急的,已经火烧火燎跑出去唤人准备行李了。
大夫也想一块跟着走。他对瑶家的医术好奇了不是一天两天,眼见有这机会,岂会错过,正好去弄几味好药材。
任若海在后面叫:“阿召,瑶人规矩大,不愿见生人,你们去可以,但不要乱走!还有,山民习惯了以货易货,铜钱无甚用处,你去时莫要带钱,多带些铁器和吃的,对了,还有盐,山里头好使!”
于是就备了些随身用的小刀,小五金,菜刀什么的,这见面礼很拿得出手了,盐更是大宗的现成,在山里妥妥的硬通货。
瑶家寨子上方的半山腰处,有几道小小的硫磺温泉,天然形成了几个澡盆子大小的水塘,而这,就是他们能治刀枪创伤后感染发烧的秘密。
事实证明任若海面子还是很够的,瑶家人一句多的话没有,直接把人领了来这里。
“全部放下去,去掉衣服,不用怕伤口浸到水,没有问题。要个人帮着把他的头托起来,口鼻不要呛水就行了。”
头上有着厚厚包头布的瑶家长老指挥着,把几名伤员包括杨学立全部放进一个一个的天然小温泉塘子里去。
初下去很有些烫,挨到水的肌肤极快的泛红;三个人都被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