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修为在西庄,锋棒狂猛数东庄。
铁木长棍抖腕震,呼啸恰似打狗狼。
招招不离致命处,劲影漩滚仇气扬。
丐王著名七十杀,分筋错脉功夫强。
何元元边欣赏实打实招,边评道:“嗬,招无虚发;内功确是精堪;又是一绝命棍;闪得好,闪得快;绝绝绝……”逍遥子凑近元元道:“师妹儿,你可知施那狠毒绝命棍招式的人是谁么?”元元道:“他是谁!与我何干系?”逍遥子笑道:“哈呵,他就是当年在《四季花酒楼》,谋用调包之计的东丐庄主丁龙生。”元元大吃一惊,道:“哦,是他从箱子中抢劫了我!哼!让我好生坯治坯治你这个色狼臭丐主!”
卢掌门横剑鞘一挡,道:“且慢。江湖上怕就怕一个‘忍’字,耐心地等一等,好戏还在后头,该出手时再出手。”井星压低声道:“好一招。《隔行如隔山》,又是一个《坐吃山空》式,《惊天动地》式……只不过,这后一招数,力道不够。”元元琢磨掌门人一席劝言,也克制自我,再往下看,暗自点评坡下拼杀,忖道:“果然一山不容二虎,原来是两个丐主在拼高下,争输赢。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丁龙生,冤家路窄,终于碰到你喽。”
坡下头卟卟——咣咣,打得欢。双方受伤的退下去十多个,上来的出手更辣,有的被叉住喉咙,按在地下。有的烂打狂拼,硬不示弱。司空天底气足,应变超群,变招如电光,闪闪多换。丁龙生卯上命在攻打,身子骨咯咯咯发响,只是对西庄主无隙可趁,无懈可钻。二丐庄主旋棒疾斗,丁庄主狠不得将司空庄主一棍子打死。
西丐庄主司空天边打边道:“兄弟,开杀戒有损江湖道义。你我一决高下,应是礼貌比武,切磋功夫才对。何必结下冤仇,仇仇相报何时了呢。”东丐庄主丁龙生气呼呼道:“哼!本庄主要与你卯上一命,来个绝赌。我要打得你们屁滚尿流,夺回这块地盘!”说着,挥长捧强猛雷迅电一般,棍声长啸,劈头盖脑打将过去。西庄主也不示弱,骨节连响,移步滑闪,退势稳雄。一来一往,一上一下,打得更是猛烈。
逍遥子袖手旁观,笑呵呵低声评颂道:“哈呵,没想到乞丐主们武功还有些造诣。唷,丁庄主这一棍空打虚。”卢掌门评道:“司空天果然走棍步如履薄冰,刚才一招玩得旋快,令丁庄主血涸神虚。”何元元道:“司空天适才一式,如探囊取物一般轻巧,他擅长打穴功夫,下手有分寸。丁魔头拿性命赌地盘,一个拼命,四面难挡。”
井星低声道:“嗨,只是两个庄主还有些本事。手下的混子靠力气夯拼,没多少能耐,谈不上武艺。”景秋道:“丁龙生手法多毒,偷袭起来,打刁刁棍式。适才二式,有些邪门。”元元评道:“邪人自然会邪招。步子不实稳,倘若西庄主从右旁旋转挥棍,必是将丁魔头打翻。”
逍遥子笑道:“打得好,打得妙,打得热闹,走江湖许多年,常见打拼的场面,只是今天不同。”卢掌门道:“有何不同?”向晓南道:“江湖多见利刃铁器械打杀,而今天,却是全场使棍棒。从来没见过化子帮们的主子使打狗棍,有这等超人的绝妙式子哩。”
何元元道:“丁魔主出手毒竦,司空天越让越来了。心太软,怕杀人,助长丁老鬼的嚣张气焰。”卢掌门惊道:“唔,丁庄主这一棒下得狠。双方果然棋逢对手,看得人眼花瞭乱。”逍遥子笑道:“丐林之中,又奇又怪。皆是穷得叮噹响,还要穷开战。”
景秋道:“嗨,为争一碗剩饭,为抢一根肉骨头,便在酒楼下打将起来咧。官富们的纨绔子弟有意扔些剩肉,让化子们抢,在下亲眼看见抢得头破血流,便是动武。公子哥儿们便在酒楼上看得开怀大笑,从中取乐哩。”井星道:“原来,两大丐庄积下怨仇,果然怨仇易结不易解。”
何元元道:“也是太穷的缘故,倘若乞丐们有吃有喝,不愁衣食住用,谁吃饱了撑得慌,来卯命流血哩。卢掌门,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咱南剑社侠义之人不是纨绔子弟,该出手,从中阻止他们喽。”逍遥子道:“不急,其实,他们在公平比武,并未打死一人。”卢掌门道:“在江湖上,受点伤是常事;不打不相识,实打实杀才能习炼出真功夫。”
呯呯咣咣打过一个多时辰,未见输赢,不分高下。司空庄主连截三猛棍,边打边道:“好招式,虽毒辣,却玄妙。嗬,又是一杀威棍……哈哈,《龙抬头》式原来如此,本主也学到咧。”丁庄主青筋暴冒,厉道:“休怪当哥的不客气,不分个胜负,就看不出谁是丐王!一山不能容二虎,丁某早看出这步棋。”
西庄主笑道:“哈哈,好久没比武,今个里果见兄长功夫,大为提升。当了丐王又怎么样,坐吃山空,讨饭为生,苦了天下化子兄弟们。丁阁下,总得找个吃饱肚子的出路,谁甘愿当化子,受人笑话。”丁龙生吊着脸,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