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丁庄主杀气腾腾,右棍落空,左棍随至。只见他挽精悍之力,运出内功,唤出真气,移步滑闪,扣住脉腕,大打出手厉害。嗤嗤嗤三声来疾,司空天横棍倏出,却是慢了一点点,不及防猛,左肩膀挨了重重一击。丁龙生挚长棒一个狼窜快进,又一个鹞子翻身,趁胜穷攻,打得司空天四肢酸麻。正是:
仇恨双方皆嚣张,火上泼油狼烟扬。
恰似公鸡浴血斗,魚死网破争高强。
受伤的西庄主就要打倒在地,丁庄主更是狠毒,挚长棍望西庄主心口窝猛戳,这一绝命棍立马就会穿一个透明窟窿,看看司空天就要丢掉性命。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啪嗤一声振撼间,丁龙生的长棍被克飞挑到半空中去。出手这一剑鞘,正是何元元。她耐不住了,不屑抽出剑刃,只是鞘壳巧劲一弹崩,便取了丁庄主器械。
丁龙生也被振得退滑七、八步,眼睁睁看见是一个姑娘出手,颇为吃惊。色鬼贼眼,不会忘却,总觉好生面熟,便是痴痴问道:“哇呵,厉害之厉害绝招。好象见过,你是……是谁?”一时两眼金星乱冒,有些花乱,用手揉揉眼,却是想不起来。厉怒又问:“你是哪来的臭丫头,多管闲事。”
何元元挺胸抬头,左手已从空中接过丁龙生的长铁棍,右手捏着自各儿剑鞘,背起身踱步,笑道:“哈哈啊,我是谁,山坡上的人都知道。”遍地打斗者见主子住了手,也都停下来。个个张目望化子坡,只见南剑社四员七星侠客迈步携剑,下得山坡来。
东丐庄主、西丐庄主单膝下跪,抱拳施礼。丁庄主垂首道:“唔,原来是赫赫驰名的《南剑社》大侠士,有失远迎。”司空庄主拜道:“七星阁下,适才武打,现丑喽。这位姑娘救本庄主一命,受司空一拜。”说罢,五体投地,施过大拜。
遍地的打拼化子见此光景,皆收了器械,也跪地叩头。卢掌门将手板一抬,道:“东西丐庄的兄弟们,都起来吧,快起来吧。”听说称呼兄弟,倍感亲热,全场化子大都起身,围拢来。
何元元用剑鞘指着丁龙生鼻梁,厉道:“唯你跪下!你不得起来!”丁庄主失了器械,见这多高手厉眼盯他,颇为心虚。本是要势起身,却是跪着没敢动。有诗叹道:
蛤蟆想吃天鹅肉,蚂蚁欲占国大州。
当年打劫抢元元,押寨夫人梦空投。
人心不足蛇吞象,乞讨丐主逼婚走。
多亏闺女被侠救,丁氏強暴白运酬。
诗曰:
天地穷人宜合联,莫起歹心结仇怨。
往昔酿成诸恶业,冤家路窄又相见。
以德行事人诚服,作孽多端罪无边。
即使一着图损人,必遭来年大劫难。
东丐庄人与西丐庄人当场对峙,南剑侠立于当中,三方势力各有来头。何元元用剑鞘指着丁龙生鼻梁,厉怒道:“臭庄主,你可知本姑娘是谁么?!”丁庄主并非泼皮,却是有口才之丐主,双手拱礼,惊讶道:“唔,你……你莫不是那年采选中的首美人儿……险些闷死在酒楼的箱子里,是本庄主将你有意救出的啊。”
何元元扫视一眼东丐庄的化子,顺手将丁龙生的铁匠木庄主棍摔在地下,捏剑鞘双手背在后面,昂头挺胸踱步,道:“哈哈,可笑,是你救了我?笑话,天大的笑话。你这天字一号的色鬼,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要不是南剑社救了我,本姑娘早成你这臭庄主的下饭菜喽。今天,看你丁龙生怎么当众交待!”
卢掌门、逍遥子、井星、景秋四员将侠站在元元两边,个个大睁圆眼,豪气顶天,好生厉害。丁龙生往日里肆无忌惮,傲气满身,这场合下,却是威风扫地,不敢起身。只怕这武功高过他的女子给他一剑,再丢其丑,也或许丢了性命。便是辩解下话道:“大小姐姐吔,天上的娘娘耶,丁某适才吃了亏,知晓不是你的对手。只是当年本庄主也没玷辱过你,连你碰也没敢碰,何罪之有,交待甚么。只求南剑大侠手下留情,饶了我吧。”
西丐庄的化子帮们个个得意,交头接耳,正看丁庄主的笑声。有些个跟他有怨恨的好不开心,想起昔日里,丁龙生耀武扬威,飞扬跋扈的张狂劲,常仗势欺西庄乞丐,这当儿,恨不得除了他才解恨。
西丐庄的马贵子厉叫道:“不要饶他,放虎归山,必成后患。”西庄主身后的陶家字厉呼道:“姓丁的,往日里你太霸道,傲慢无比,你欺负我从你袴裆下钻过。哼!今天,我要你从我姓陶的袴裆下钻过。”说着,长棒逼近,就要动手,众西庄化子一齐围来。
西庄主司空天抻手阻道:“休得无礼!”手下丐帮众人退后。司空庄主抱拳施礼一大圈,道:“各位江湖好汉,四海之内皆兄弟,天下以和为贵。再说丁老兄也曾对西丐庄有恩,还是网开一面,放过他吧。”
何元元厉道:“难道能不了了之么!”井星厉道:“民有积忿,理当教训教训丁龙生才对!”景秋道:“干脆废了他的武功,免得他起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