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到另一个世间去?难道没有一点法子么?天呐……”忽闪一阵旋风入帐,外头有飞沙走石怪声,韩子良、小篮一听大惊,心思:“是圆魂岛大蟒龙滚动的声音……”众人一听,屏住呼吸。一眨眼,太真师祖手执拂尘,旋袍进帐,笑吟吟,如神似仙伫立。井无人伸手迎,却挣扎不起身子,道:“师祖……太真……快救救我妻子花儿……”韩子良、小篮、铁木笑急跪拜:“叩见太真前辈。”太真长老笑道:“快快请起,不必拘礼。”众人起身,太真笑道:“人算不如天算,贫道夜观天象,并无星辰坠落。岂能是晚了,没救了?”太真上前几步,一手拈井无人的腕脉,一手拈笑里花的腕脉,道:“只有一物可以袪病。”韩子良及众人异口同声:“哪一物?”太真长老将拂尘一挥,帐外蹿蜷进那大蟒,却乖乖躺卧太真拂尘之下,只是点头示意。太真笑道:“这是贫道驯的蟒物,让它吸取二位夫妇之邪吧。”言罢,众人骇得后退。那蟒只轻轻一蜷,张开血盆大口,竟将井夫人、笑里花咬在口中。众人大惊,太真道:“不必惊慌,不出倾刻,就无事喽。”帐外百侠队围拢,掣剑要围剿大蟒龙。韩子良忙吼道:“快住手!这龙蟒正在为总舵主治伤……快退下!”众侠听罢便后撤,收剑入鞘。
井无人、笑里花得救了,正要拜谢太真长老和圆魂岛巨蟒龙,只见太真拂刷一撩,袍身一旋,骑蟒背上,那大蟒猛力一蜷,却旋出帐外。众人赶出帐,已不见影子。井无人呼道:“师祖……师祖大人……”也无回音。韩子良不由自主掏出太真长老给的绵囊,正要打开,小篮道:“不可打开!太真前辈讲了:要到最危机时辰,方可打开。”井无人道:“儿啊,篮姑娘说得有理,不可轻举妄动!”笑里花道:“刘显誅!你好狠!笑里花不是好欺负的!我叫你不得好死!”韩子良道:“娘,休急,咱群起群力,岂能制不住一个魔首!”笑里花道:“缥缈峰这一仗后,也许当娘的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我有一个心愿……”井无人道:“休说丧气不吉利的话,刚找到日夜想念的儿子,说些家常愉快话好么?”笑里花固执道:“我这个心愿,就是家常愉快话。”井无人道:“什么心愿?”笑里花道:“良儿难得遇见小篮这样般配的好心肠姑娘,我的心愿么,就是当即立断,就地让韩子良与小篮姑娘成亲,这样一了百了,娘也就放心喽。”井无人道:“这当然是一件天大的愉快事,老夫也只怕井家绝后……趁百侠队在此扎营,就地立办婚事,有何难。”韩子良见小篮暗喜不语,眼中不定,道:“爹,有难处……有难处。”笑里花道:“有何难处?”韩子良道:“我爹娘同意,可篮儿是明珠公主,还得她爹娘应允。”井无人道:“篮姑娘身世不凡,如天宫之人;爹是一国之皇,生母却是金银花婆婆。只要金银花婆婆点头,刘邦不敢说半个不字!说通金银花易如反掌,都包在老夫身上。先过婚完大事,毕后,老夫自然会说通金银花。”韩子良窘道:“不,不可……目下,大军压境,十万火急。我与小篮宁可割爱,也要赢得缥缈峰壮举。等江湖太平,天下太平,完婚才是时候。”笑里花道:“儿啊,娘的心愿,你竟要违么?”韩子良看小篮以眼色相助,心更坚定道:“不,不敢。娘……现在完婚,不是时候。咱家应以大局为重,否则,人心动摇,士气低落,百侠队会麻痹大意。武林千侠万侠都看咱天令会的样子,到那时,弄不好,会人头落地。为了江湖长治久安,天下太平……爹娘就答应儿一次吧。”井无人看他如此恳切,道:“不愧是井无人、笑里花的儿子!好样的!以天下为重,先天下,后自己,言之有理。”笑里花沉默应允,井无人道:“难得一家人团聚,走!吃一次团圆饭!喝一次团家酒!”言罢,五人一道出帐,向酒店走。路上铁木笑道:“爹,你这次险些死在小篮手上,她有毒丸术,岂能与咱同桌共餐?”井无人道:“她是处于好意,怪我把药吃反了。岂能怪篮姑娘?”铁木笑叹道:“真想不到我最喜欢的男子却成了我的亲哥……世上哪有这样的怪遇?”笑里花道:“咱家就遇上了这样的巧事,这是好事,铁儿怎不高兴?”铁木笑对小篮勉强低声道:“呵哈,好事好事。我有了亲哥哥,又得了个嫂嫂,岂能是坏事。”大伙一轰笑,进得酒店,边吃边议家常。铁木笑爱心如刀割,思忖:“完了,韩子良不会是我的偶侣喽。这也许是天意……看来,万丈冰追我也成了天意。上次我死里回生,万大哥也该有这份福气,原来姻缘不是自身来主宰,不是自己想得到谁就可以得到谁……太奇怪喽。你想得到的,却偏偏属于别人;你死活不想得到的,却恰恰摆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