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一番打探，沈炼很快就摸清了一些线索。

    虽然具体情况无法得知，但可以肯定的还是，右贤王呼厨泉和左贤王刘豹发生了巨大冲突，并迅速演变成了全武行。

    即便单于余扶罗厉声呵斥并喊来卫兵，也没能及时制止失控的两人。

    最终呼厨泉被砍伤了胳膊，想还手时却被卫兵死死架住，只能愤愤负气而走。

    现在，沈炼正在向自己刚刚结交的“好朋友”套话。

    “听说左贤王刘豹大人也受了点伤，正憋得慌，已经砍死好几个女奴了。”

    蓄着大胡子的家伙感慨道。

    此人名叫俐图，是正儿八经的匈奴人。

    不过他算是个异类，并没有其他同族那种悍勇都狠的气质，就文化角度而言，倒更像是个汉人。

    其实这也不奇怪，自百年前呼韩邪单于归附汉人后，南边诸多的匈19奴部落便逐渐有了被同化的趋势。

    发展到如今，已经有不少族人学会了一口流利的汉语，其中更不乏一些对中原富足生活心生向往者。

    他们不光对汉人不光没什么偏见，有时甚至还会主动表露些许善意。

    俐图就属于这一类人。

    这也是沈炼何其“交朋友”的最主要原因。

    沈炼奇道：“女奴？哪来的？”

    别看后世部分三流文学作品中，一些主角会带着自己的马子公然在军营出入，其实这是相当崩坏军心的举动！

    毕竟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一堆常看见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的大男人，见到女人后肯定就没心思打仗了。

    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大航海时期的加勒比海盗。

    事实上为了保持人心稳定，大多数海盗船上的纪律比官军还要严明，女人更是永远都不会出现的生物。

    扯了这么多废话就是想说明，无论在哪个时代，在军营里出现除军妓外的女子，都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就是之前从太原那掳来的汉人女子呗，左贤王大人挑了几个最漂亮的自己藏了起来。”俐图撇撇嘴，随后表情又严肃其起来，“但你可别说是我讲的，若是被人听到左贤王私藏女奴，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一个才认识一两天的“军中苦力”说这些事。

    或许是因为觉着对方说话好听和自己很聊得来，也或许是因为自己饱受同族排斥急需一个倾诉对象。

    “之前我就想问了。为什么要掳掠女子？”沈炼皱眉问道。

    俐图一笑：“虽然大多数族人不大看得起你们中原人，但对你们中原姑娘还是很感兴趣的。”

    军妓……

    军妓……

    沈炼一想到这么多同族女孩沦为异族的发泄品，心中的寒意就更多了几分。

    “还有，听一些人说，单于若是决定回归草原，男子老弱会留下或者杀掉，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提前通知你的，毕竟我不怎么想看你死。但小孩子和这帮女子则会跟着走。”俐图接着道。

    “这是为何？”

    沈炼眉头一皱。

    抛弃抓来的百姓可以理解，毕竟余扶罗要是回到茫茫草原，粮食肯定是个大问题。

    对他们来说，届时苦力们只会成为消耗粮食的累赘。

    但女子和小孩子带走就有点难以理解了，又不能提供劳力，也不见得是为了给部落增添人口。

    难道……

    忽然，沈炼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时只听俐图道：“你还不知道吧，听说以前我们大匈还和你们打仗的时候，一旦没吃的了，就会抓汉人充作口粮。女的叫做‘不羡羊’，小孩叫做“和骨烂”，男人和老人不好吃，叫做‘烧把火’。”

    他注意到沈炼露出的表情，但并不在意，接着道：“对了，好像前天已经有人偷偷杀了个汉人女子，听说，吃起来还不错……”

    此时，沈炼脸上已满是怒意。

    怒容半真半假。

    090听闻异族如此虐杀大汉的妇女孩童，是个人都会感到愤怒，冷静反而才奇怪，因此必须要做出相应的表情。

    但同时，这股愤怒也是发自真心的。

    “决不能让这帮异族回去！”

    沈炼将浓厚无比的杀意深深藏在心中。

    和俐图再谈论了一番后，他回到了苦力们所在的简易帐篷，一边喝着发放的稀粥，一边沉思起来。

    尽管俐图的话让他异常愤怒，但作为一名合格的密探，其理智还是很清醒的。

    仔细思虑一番后，沈炼决定开始采取一个已经谋定已久的计划——

    刺杀一名南匈奴要员！

    而现在选定的目标，便是左贤王刘豹。

    于私：听俐图所讲，刘豹对待汉人女子极为凶残，手段令人发指，罪不容诛！

    于公：借左、右贤王激烈相争，如今正是破坏南匈奴内部团结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