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要遏制住势头,早就为时已晚。
徐晃脸色凝重地道:“将军,在下以为军中已被官军细作渗透,今后必须要严加防范!”
“细作?”
杨奉怔了怔,显然在其的脑子中,对间谍战并没多少概念。
随后他赶紧道:“若真是如此!我等为之奈何?”
“将军莫慌。”徐晃沉着的表情和上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军队成分杂乱,想将细作剔除并不现实,但将军可命各部将领在接受军令“二六三”时严加防范,以免为细作所乘。”
话是这么说,可徐晃心里其实也没什么谱。
毕竟白波军的军官稂莠不齐,有如自己一般的骁勇健将,也有比混混强不到哪去的瘪三。
想让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严谨办事,实在是强人所难。
“想不到官军竟会使出如此手段。”
徐晃深深皱起了眉头。
对于那股潜入己方内部,看不见又摸不着的神秘力量,他越想越觉得胆寒。
事实上,不只是白波军,南匈奴现在的情况也比较糟糕。
……
太原南部,南匈奴营地。
主帐中,单于余扶罗正在大发雷霆:“那郭太当真是愚不可及!他就看不出官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吗!”
由于白波军首领的一意孤行,南匈奴现在陷入到进退维谷的尴尬局面。
若是跟着郭太一并走,那就是主动往坑里跳。
可若是和白波军脱离联系,独木难支的南匈奴只怕也撑不了多久。
无论是丁原的部队还是西面新出现的那支庞大军队,都不是己方能够应付的。
这里要牵扯到一个历史问题。
虽然一年前杀害羌渠老单于(余扶罗父亲)的叛徒已经覆灭,但余扶罗仍然无法回归部落。
第一是之前的帝国政府不允许。
第二是部落如今局势相当混乱,若找不到好时机,贸然回去只会徒增风险。
所以余扶罗现在带领的是一支无依无靠的流浪军团,必须得依靠白波军这帮土著才能生存下去。
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始终没有魄力与白波军反目。
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始终没有魄力与白波军反目。
然而,弟弟呼厨泉却是另一个想法。
这位右贤王立场相当激进,认为现在应该和白波军立刻切断联系,随后以破釜沉舟之势回到北方,用武力去整合四分五裂的部落。
现在,两位亲兄弟已经从一开始的意见分歧,逐渐演变为激烈的争吵。
“单于,时机不等人!趁着我们现在刚刚抢来一大批粮食,给养已经有了很大保障,完全有底气可以杀回去!何必再依托急着送死的郭太?”
呼厨泉激动不已地大吼,全然忘记了对单于应有的尊敬和礼仪。
余扶罗强行忍住怒意,沉着嗓子道:“不行!这实在太过冒险!我不能答应!”
“草原男儿什么时候害怕过冒险!”呼厨泉嗓门大的吓人,“难道单于在南边呆得太久,勇气已经被懦弱的中原人消磨殆尽了么!”
“我是单于!要对麾下的所有人都负责!不能因为鲁莽的决策葬送这么多儿郎的性命!”
余扶罗邪火蹭蹭蹭地往上冒。
他早就被这几天的军情弄得心烦气躁,如今见弟弟又大肆搞事情,甚至公然挑唆军中战士支持呼厨泉自己,简直是大逆不道!
虽然知道呼厨泉的出发点是好的,但理解可不代表认同.......
“单于说得不错!”一名青年站出,“呼厨泉叔叔实在太过莽撞,只会把部落的儿郎带向深渊!”
说话的人名叫刘豹,是余扶罗的儿子,同时也是当今南匈奴左贤王,地位相当于汉人朝廷里的太子。
呼厨泉瞪了侄子一眼:暴吼道:“小娃娃懂什么!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我是左贤王,地位比你这个右贤王还高!”刘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登时就勃然大怒。
紧接着,帐篷里面就响起了乒铃乓啷的声音。
片刻后,呼厨泉从帐篷中狼狈地走出。
一些士兵发现,右贤王的胳膊似乎是受了伤,正在滴滴答答地流血。
目击者中,包括了锦衣卫指挥使沈炼。
两日前,他就设法潜入了南匈1.5奴营地中。
和在西凉时不同,由于南匈奴的军队管理方式比叛军要严谨地多,再加上语言问题,潜入难度简直就是地狱级别。
即便是强如沈炼,都难以找到合适的机会。
不过好在随着战况的不断发展,这支孤悬在外的流浪军团很难补充战损,因此不得不强征当地汉人百姓进入军营内充当辅助力量。
这样一来,无论是来源问题还是语言问题都得到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