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自平复了一下当下的心情,他呐呐的道:“刘大哥……这个女人可是你杀的吗?”
刘镇南神色木然地仰首看了他一眼,黯然地点了一下头,算是肯定了此事确实是他所为。
江云天顿时心中一懔,有几分不舒服,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以刘镇南如此高贵的身份、超凡的武功、坦荡的心性,竟然会忍心向一个柔弱女人出手,而且是下此毒手,一时间,他几乎怔住了。
良久,他等心中激荡的情绪稍稍平稳,凛然道:“刘大哥,你能诚实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刘镇南看了他一眼,面颊上挂出两道凄惨的苦笑笑纹。
江云天追问一句道:“虽然这事做的很不符合你的为人,但是我想你只所以这么做,一定有十足充分的理由,是这样吗?”
刘镇南眼眶里忽然涌出了串串泪水,如同泉涌一般夺眶而出。
江云天关心的道:“大哥,人命关天,你怎么会做出这等残忍的事?你快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刘镇南紧紧咬着牙,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才轻点了一下头。
江云天靠近一些,在他身边坐下来,轻道:“这个女人是谁?”
刘镇南看了他一眼,用一根手指沾了一下杯子里的水,在石桌上写了几个字。
江云天低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桌上字迹:“程婉秋——西宫娘娘。”
“西宫娘娘?”江云天有些瞠目结舌地问道,“你是说……这颗人头是当今大源王朝的西宫娘娘的人头?”
刘镇南肯定地点了一下头,表示一点没错。
江云天稍停片刻,让心情略为平静些,才继续道:“刘大哥,这位程娘娘与你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此毒手?”
刘镇南不胜唏嘘的站起来,却又迅速坐下,一付心情极不安宁的模样。
江云天道:“刘大哥你暂且定下心来,慢慢告诉我,这件事可有外人知道?当然,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只怕朝廷上下早已震惊了!”
刘镇南脸色一片铁青,冷笑一声坐下来,在桌上写道:“程婉秋本是我妻,后见异思迁,移情于原太子刘启运——太子贪恋其美色,竟罔顾我们之间的手足之情,设毒计陷害于我……”
写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无限痛心地摇了一下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又写道:“那一年,先帝亲率我们兄弟征伐鞑靼,太子刘启运重金买通一位敌将,诬陷我与鞑靼大帅暗中勾结多年,意在弑父逆……”写到这里,滴滴英雄泪洒落前胸。
这件事尽管事隔经年,可是每一思及此事,依旧令他痛心疾首,脸上现出无比的忿恨,他继续写下去道:“我父恼怒之下,一时信以为真,根本不容我辩说,竟然命人割下我一截舌头,将我放逐青云河的入海口一带,一任我自生自灭——我那所谓的爱妻程婉秋就这样入了太子府内。”
了解到刘镇南如此遭遇。江云天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黯然垂首道:“原来刘大哥身负如此大的冤屈,你的遭遇也太凄惨了!”
刘镇南紧紧咬着一口钢牙,眸子里闪烁着泪光。
他继续追忆着这件刻骨铭心的往事,以手指蘸着杯里的水,在桌面上写道:“自那以后,我一路辗转,历经重重风险和磨难,才来此侥幸存活下来。好在天不负我,我大难不死还练成了盖世奇技,这么多年以来,我始终都记着自己的大仇,暗暗发誓一定复仇雪恨,曾经二番夜探皇宫内院,意欲面见父皇一面,不料竟受阻于那批武功精湛、配合娴熟的皇宫护卫,两次皆未能如愿!此事后来被太子刘启运所悉,他惊惶异常,暗下买通了护卫营的大统领寒江怪叟韩空云,曾经多次派人搜杀我,都是无果而终!”
一口气写到这里,他阴沉的脸上浮现出一片凄惨之色,迅速将桌面上已经涂满的字迹擦干净,又继续写下去:“两年前我得悉父皇驾崩,再次入宫吊唁,想不到会中伏。一番浴血厮杀中,险些丧生在韩空云的三阴绝命掌下,我负伤转回之后,勤习水浪淬体功、风涛功二门奇技,自信凭借两大奇技,绝对可以敌过韩空云的三阴绝命掌,所以才有了前些日的这一次深入禁宫的举动。”
江云天忍不住开口抢问道:“大哥可曾见着了那韩空云?”
刘镇南冷笑一声,写道:“当然见着了,不过他已不是我的敌手,只可惜此人十分奸猾,交手中一见情况不妙,就伺机脱身,虽然被我击伤,仍然得以全身而退。”
江云天又道:“那么大哥可是见着了当朝的圣上?”
当朝圣上,实际就是刘镇南曾经言及的昔日太子刘启运。
一提起他来,刘镇南的脸上便兴起了难以掩饰的仇恨之色,他仰首当空,极其恨恶又似遗憾地叹息一声,落指写道:“我本意想要他血溅皇宫,以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