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顶着白真真的身躯,抬头看向天空的虚拟纹路,运算出变数即将到来,却不知来的究竟是谁,上面夹杂着无数的可能性,有散修盟天音道人的死对头南宫霖,有佛门的佛子慧海, 有东华宗的褚秀薇和白芷,甚至还有魔道的渡劫期老祖。
另一边≈hellip;≈hellip;
李牧凡脑中思绪不停,御剑的速度却是丝毫不慢,眼看又飞出上百里路,都已经快要飞越洛城,他才渐渐放松下来。
这个距离, 应该已经安全了吧!
李牧凡开始回想后乾北塘交接地带的分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逃去北塘,那里是仙道盟青冥剑宗等势力的地盘,因为要和魔道开战,势必会有许多真人级的修士,到时候亮出东华宗弟子的身份,他的小命才真正有了保障。
正思量间,头上忽地一声轻笑:≈ldquo;你要去哪里?≈rdquo;
在半炷香前,便是这一声招呼,让李牧凡惊喜非常;而此时,他听了这句话,却有一缕寒意,从尾椎直上脑门,全身肌肉,尽数僵直,脚下一滑,便一头撞上山去──枝叶断折声不绝于耳,也不知身上被划了多少印子,李牧凡一头撞在树根上, 满眼星星乱冒,与此同时,他身边的空气也变得寒冷刺骨了起来。
≈ldquo;不要杀我!≈rdquo;
他尖叫起来,额头上黏黏的液体滑下,应是被硬物撞破了头,但他却顾不上疼痛,挣扎着翻起身来,闷着头在密林中狂奔。斑驳的树影化成了一条条细密的丝线,抽打在他身上,彷佛一张绝望的斗蓬,当头罩下。
≈ldquo;磅──≈rdquo;
慌不择路之下,李牧凡已分不清影子和实体的差别,一个恍惚,撞上了树干,新伤旧痛加在一处,让他眼前一黑,身子立时便软了。
这一撞,也撞碎了他最后一点挣扎的勇气。
血水沿着他的眼角滴在地上,他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与鲜血同色的衣裙在朦胧中显现出来,细纱织就的裙袂正随着山风微微飘动。
≈ldquo;饶了我!≈rdquo;
他呻吟了一声, 艰难地翻了半个身子,想伸手去构那片裙袂,这是绝望的乞讨,他希望能够讨回自己将被攫走的小命。那片裙袂向后飘了一步,没有让他碰上。但是,李牧凡可以感觉到,这位握着他生死荣辱的≈ldquo;大人≈rdquo;,正用一种饶有兴味的眼神打量着他。或许,她正在考虑是否做个人情;又或许,她正在考虑究竟从哪儿下刀!
恐惧从心底最深处滋生,刹那间布满了全身,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有那么一丝奇异的酥麻感从身体深处流淌出来,慢慢地浸透了他的身体。
是什么?让他全身都酸酸软软的?
谷昌
他侧躺的身子摇晃两下,最终还是翻了过来,脸面朝地,匍伏在地上:≈ldquo;叱阴老祖≈hellip;≈hellip;手下留情!手下留情!≈rdquo;
≈ldquo;聒噪!≈rdquo;
妖妃淡淡地骂了一声,便让他近乎嚎啕的嘶叫声,被一刀斩断。他用额头紧贴着地面,全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而这紧绷的状态在数息之后,就变成了瑟瑟的颤抖。他越是紧张克制,这颤抖便越是明显,直至他再也压抑不住,整个身子更牵动了周围的枝叶,簌簌作响。声音虽不大,但思及妖妃方才那声≈ldquo;聒噪≈rdquo;,却比惊雷还要可怕!
他努力地转动着眼珠,希望能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妖妃的神情,但他拼尽全力之后,所能看到的,也只有那一片血红的裙袂,还有一点时隐时现的精致鞋面。这血红的颜色,便是一团幽幽的妖火,一点一滴地吞噬着他的希望,再分泌出丑陋的浊液,注入他已经近乎干瘪的心房。
≈ldquo;你≈hellip;≈hellip;想活?≈rdquo;
妖妃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倾向,但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刺激。
李牧凡猛地一颤,软绵绵的身子在地面蠕动了两下,费力地缩短与妖妃的距离后,才艰难地抬起脸来;这张脸上,被泥土、眼泪、鼻涕抹了一层,遮去他最后一点俊秀,余下的只有狼狈和卑微,他口中连迭地叫着:≈ldquo;想活,想活!求大人≈hellip;≈hellip;您大发慈悲,您大发慈悲啊!≈rdquo;
≈ldquo;去看你师叔最后一面吧!≈rdquo;极微妙的,妖妃的语气中竟有一丝悲凉。
当然,这情绪绝不是因他李牧凡而生。花了一些时间,李牧凡又回到刚刚城外山道上。这里的面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