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不同,我没有太多时间。”
“鱼龙卫要铲除我,已经不惜暴露身份,宫里那位也不会容忍我太长时间了。”
“南方云州封地几十万条人命,他们还不知大难临头,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
“可你主子毕竟是王爷,皇帝不可能平白无故杀人夺权,总要找一个由头。”
“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凭空造个由头还不简单么?”
“就拿你手上的杜开人头就足以。”
晏诗骤然抬眸。
“很惊讶?”
“你和我这两日在息州的行踪只怕现在已经传到王英手中,到时候不管你想拿杜开人头做什么,你我都逃不脱干系了。”
“只一句你是我同党,就将我们绑死在一根绳上。”
“所以无论你答不答应,接不接受,这都会成为事实。”
“在你将我带进息州城来,就已经不可更改。”
“所以我昨晚才会说,既然我们注定是同伴,何不开始得早一些。”
“这样说,你是不是能明白些?”
晏诗迅疾抬手,阻住他的话,转身踱步,手放在下巴上摩挲思忖。
“据我所知,历史上屠尽王公贵戚的帝王不在少数,可……”
晏诗转头面带深意的看向关州,“你不过是一介将军罢了,手底下多少人马?三千,五千?还是一万?”
“云州重山峻岭,随便躲在南方那个山谷里一藏,便是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的山大王。未必就要硬碰硬,而且更准确的说,是以卵击石。”
“你为什么要这么选?而且穆王为什么一定听你的?”
“你是说让我们躲进旮旯里,像只丧家之犬一样,一辈子在洞里藏头露尾,一闻见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惶惶不可终日?”
“且不说我愿不愿意,就算我们愿意,宫里那位敢信么?不说一个王爷,几个将军,就说你父母,两个闲散人,一非前朝旧主,二非罪臣余孽,也已千里迢迢从京城躲到了南海边上,宁肯做一对普通渔民,躲了十余年,可是终究呢?他们躲过了吗?”
“何况为了藏于市井,隐姓埋名,一腔智慧无处施展,满身武艺却要忍受庸人欺扰,这个中滋味,你想必比我更加明白。”
“你本也可混迹江湖,了此一生,可你不一样还是选择了誓死报仇?我为什么就不能这么选?”
“说白了这根本没得选!这世道让人没得选!”
“你我都没得选!”
“你说得对。但是你做不了主。”
“所以你这番剖白挺动人,但其实没什么意义。”
晏诗在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的饭菜边坐下来,端碗吃起来。
“不,有意义!”
关州拖着伤腿走过来,按住桌面,低声道,“我今日所说,就是穆王所想。”
晏诗停下手中汤匙,举头看来,“可你前日才遭追杀,就算穆王那边也遭遇了不测,你们根本没有机会互通……”
她突然停住,瞳仁骤缩,后面的话是什么已经不再重要。
“你们,早有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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