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神了吧。”
“是啊,还有这种功夫,未曾听闻。莫是说书人瞎话胡编的,引人耳目罢了。”
“你们不信?那怎会到处都有他的传闻。上次七星宗的重宝被盗,天擎派掌门突然不能理事,江东五绝几乎被灭,可都有神智迷失之证。难道是巧合?何况这些人都声称连凶手面貌也不曾见过,只记得一个模糊背影。”
“噢?是何等样人?”
“雪衣黑发的少年郎,身量颇高,轮廓秀美。”
“啧啧啧,莫不是姑娘们臆想出来的梦中情人。啊?你们说是不是呀?”
“公子讨厌。”
一连串女子媚笑声起。
有个女声问道,“他真有这么厉害?”
先前那男声,“嗯,而且看他行事,似乎随心所欲,无门无派,又行踪难测,让那些武林人士既恼又恨。”
“这样啊,无门无派……我倒想起有个人也是无门无派,同样也厉害得紧。也不知对上,他们谁输谁赢。”
“噢?你想的是谁?”
“奴家不敢说。”
“说罢,这怕什么。”
“对呀,快说,恕你无罪。”
“要不,还是算了,我就突然想到,怕说出来坏了官人们的兴致。”
“越是这样我反倒越是要听一听了,天下事,有何不可与人言?快说,不说我们要罚你了哦。”
“哎好吧好吧,我说,我说。”
“快说。”
“我是想到,那三年前被砍了头的晏孤飞。他也是年纪轻轻就名满江湖。这白衣少年,将来会不会也有那什么第一快刀那么厉害?”
晏诗的手骤然握紧。
“嗐,你说晏孤飞啊?要说他俩,是有些像。不过也不太一样。”
“晏孤飞继承的是晏家惊鸿刀法,早年间倒是不曾听闻有什么劣迹。这白衣少年就不同了,专干杀人越货之事,也不知其所求为何。”
“那是他隐藏得好,后来都杀到了金殿之下,龙椅之前,还不算劣迹,此乃罪大恶极!要不是晏横只怕早就死在了深山老林里,这是连祖坟都要刨起来的!”
晏诗的酒壶碎了。深紫色的琼浆淋上了衣裳,迅速绽开了大朵的墨花。
“走吧,”耳边似乎有声音响起。又或许,那是她心底发出的声音。
晏诗脚下似生了根,丝毫未动。甚至不知何时,笙歌也已远去,遥不可及。
那边闻声静了一瞬,似回过神来,声音又起。
“那可不是,任他再厉害,还不是死了?什么第一快刀,落入官府手里,就像条狗一般。当时我就坐在对面茶楼,看着晏孤飞的囚车从底下过。舍不得手边的好茶,只啐了口唾沫。如今只懊悔,怎就不知变通,点两盘生鸡蛋来,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头顶皇天!”
伴随着话音,“刺啦”一声响起。屏风裂成了两瓣。
八张错愕的脸,四对男女衣衫不整,看着衣衫狼藉,却一脸煞气的不速之客。
“刚才那话是谁说的?”
晏诗气势暴涨,眼神若寒芒扫过桌旁的男女。对方却一片静默,似还未回神。
眼前一花,八仙桌瞬时成两半,轰然倒塌,连带佳肴杯盘碎落一地。可他们却连晏诗的剑也未能看清。
“啊……”尖锐的惊叫响彻二层楼,披红挂紫的女子四散着逃开,晏诗没拦。方才听得明白,说话之人是个男子。
有人颤颤巍巍指着她,“你,你是什么人……意欲,意欲何为……”
这声音抖得她都分不清是不是方才说话那人。索性一剑擦着手臂抵在胸膛,辟水过处,那人衣衫尽碎,露出一条光溜溜的细枝似的手臂。
那人身下顿时湿了一片,骚臭味渐浓。
“我最后问一次,方才说话那人是谁。”
“不说,你们就一起死吧!”
说罢晏诗肩头刚动,正要将剑身往前送,便见这人迅速抬手,指向最右边那人。
“是他,是他说的,不是我,不是我。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你,你竟然出卖我……”
最右边那人吊梢眉,三白眼,胡子稀疏,一看便知在酒色中浸淫多年。见晏诗转头看他,忙分辨道,“不是,好汉,不是我,他胡说,他陷害我啊,就是他说的,不然,不然他为什么这么害怕……”
紧张到失真的音色,晏诗还是从中听出了原先的一股味道。
她转身向最右边那人走去。左边那人便手忙脚乱的向外爬去。
三白眼见状,忙急得赤红了眼,“不是,不是好汉,你听我说,我只是一说,他!”他突然指向身旁那个缩得犹如鹌鹑一般的微胖男子,“他当时也在,他还扔了石头!还用弹弓,弹弓打鸟的弹弓,去射晏孤不是,射晏大侠。”
“出血了!他说这样射得准,出血了,他亲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