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你碎尸万段!”
疯狂的吼声在石壁间回荡,震得晏诗耳膜嗡嗡作响。
杜开重又朝她扑来,晏诗矮身躲开,转头往他膝弯处一踢,杜开便噗通跪了下去。
可他也趁机察觉了晏诗的位置,倒下之前身形骤转,探手抓住晏诗腿脚。晏诗无力相抗,应声而倒。
杜开本身就下肢无力,拖到晏诗他也控制不住,倒在地上。
晏诗拼命踢蹬,可杜开铁钳似的牢牢捉住晏诗脚踝,就是不撒手。
她脑筋一转,计上心来。
欲故技重施去击打杜开眼睛。待杜开抬手相挡,晏诗另一条腿便踹向杜开空门大开的裆部。
杜开瞬间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手上再使不上劲。晏诗便腾身躲得远去。
此时这番动静终于引来了脚步声。
小厮和狱卒奔来,看见杜开倒在地上,身如虾米,便道不好,连忙飞奔过去,打开牢门。
“杜大人!杜大人你怎么了?”狱卒连声叫道。
服侍杜开的两个小厮也赶紧上前将杜开扶起。
杜开半晌说不出话。
众人将他抬上软塌,此时才得见他右眼半闭半睁,血迹蜿蜒,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忙道,“快抬走,去请大夫!”
却听杜开开口,声音似含着无限痛苦,但其中之意无比坚决。
“给我,杀了她。”
所有人看向了同样衣衫不整,露出一整只胳膊的晏诗。发生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见她站在角落,眼中凛然不惧,打量众人。
杜开只觉得分秒难捱,低吼道,“愣着干什么?我说话没听到吗?”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去担这份差事。
慢说事后成诚绝饶不了自己,就怕是连官兵个个,也都恨不得将自己捅成筛子。何况,就连严天行也不会让她死。
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活,混混们是最不愿碰的。这下不由得分外为难。
有人大着胆子道,“杜大人,先治伤要紧。她跑不了。”
其余人立刻接住话头劝道,“是啊是啊,到时候您亲自动手,岂不更解恨?”
“那就让你多活几个时辰。”杜开恨声道。
众人一听,心头放下一口巨石,连忙七手八脚,将杜开抬出地牢。
“呼……”晏诗终于送了一口气,虚脱似的瘫坐草垫上。
翻出张长淑储存的馒头,已经变干发硬,可对于如今腹中空空的她而言,多少恢复了点力气。
杜开的话言犹在耳,鱼龙卫担心薛家抢人,要把她带走。
出了这城主府,她就真的深陷囹圄,不论这薛家能不能赶到,这日子一拖,那今天的事,还会重演。然而下一次,她就真的毫无办法了。
上次偷拿的孙书阳的银针,也不过一枚,何况这下杜开投鼠忌器,铁了心要杀她,严天行也保不住。
思来想去,此刻严天行应该不在府中,定是去布置新住处了,众人被杜开引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
此时成诚和严天行已能遥遥望见雍州城墙,一路返回,收拢部队,果不其然,所有人均为发现可疑人员。虽官兵们不解何意,但见严天行和成诚脸上的凝重神态,便猜测雍州城此时怕是出了变故。
一行队伍纵马奔腾,气势汹汹而回。并不比之前要逊色多少。
如今雍州城已近在眼前,只要再越过最后一个山坳,就能杀入雍州城。此时严天行和成诚怀着不同的心思,不约而同催马前行,将官兵们甩出老远一截。
“成诚!”
严天行的声音突然才前头传来。
“待我们进入城中,我要你立马封锁雍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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